空靈的鈴音在空中浮動著,下一瞬,積屍地的屍兵猛的開始痛苦的扭動起來。
本在搏鬥的法修們都愣住了,一時間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此時正在偷襲閻邵雲的旱魃忽然一抖,按著太陽穴踉蹌了幾步。
閻邵雲趁機回擊,旱魃忙閃身勉強躲過,目光隨即落在了屍群的外圍。
圍繞著屍群的遠處,一圈金色的法陣正緩緩浮動,陣環浮動之內的上空都籠罩著金色的佛文。
遠遠看去,陣環上每隔一段距離都立著一個人影,大陣一週共圍著近四十個人影。
“那是……”蔣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吃驚的看著遠處陣法邊緣立著的人影。
細看之下,那些人影都一模一樣。除了那人身上纏著的白色錦緞還算完整,其餘之處都可稱之為糟破不堪。
一身破爛,就連帶著的維帽也都破破糟糟,看不清隱在裡面的臉。
那些人影站在淺淡的金光中,手持著一把半尺高的金柄銅鈴,伴隨著他手腕輕輕搖動,空靈的聲音便從銅鈴中如波瀾一般一圈圈擴散開來。
每個人影都這般,以至整個鎮中都籠罩著這樣的波瀾。
“是他。”湛暝也停下了動作,皺眉看著。
“不會吧,久屹?他的屍氣哪裡去了?再說,哪裡來的這麼多久屹,不會是他從哪裡淘來的同胞兄弟吧?”蔣灼壓低了聲音,奇怪地道。
湛暝習以為常的無視了蔣灼的怪誕不經,環視了一圈,忽然道:“只有一個是真身,其他的都是幻影……
好厲害的陣法,虛實相合,竟能使金剛塔鈴的作用發揮至如此地步。
這樣一來便是天羅地網,恐怕那旱魃很難脫困了。”
蔣灼挑了挑眉:“就一個是真身?你能看出哪個是嗎?”
“不能。”湛暝緊緊拳又道:“這佈陣之人道行相當深厚,竟能使陣中真假難辨。
不過真身即是這陣的陣眼,雖然虛影也能夠發揮與金剛塔鈴真身相同的作用,但如若找到真身,從陣眼突破,再多的虛影便也是徒勞。”
“這麼厲害,久屹跟誰學的?”
湛暝看了看吃驚的蔣灼沒再做聲,眉心依舊擰著。
旱魃躲過閻邵雲的攻擊,瞬間意識到身處危局,急抬步閃出屍群。陣中浮動的鈴聲刺的她頭暈目眩,眾屍兵更是已經喪失攻擊的能力。
她意識到自己很可能不是這佈陣之人的對手,心中不由得有些慌。
她盯著圍陣而立的眾多“久屹”,怒從心起,朝著其中一個久屹猛撲了過去。
但在她撞上去的一瞬間,才發現那只是個假影。
假影破碎的同時巨大的鈴聲從中迸發而出,震的旱魃遠遠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旱魃吃力的起身,不想遠處空中雨點般的靈箭霎時間向她灑來。
她敏捷的滾了兩圈,依依躲過。
遠處的蔣灼不禁不屑地笑道:“這湮雨門可真會搶功,方才情勢緊迫之時怎不見他們這般積極。
此時倒想起乘屍之危,好獨佔斬殺旱魃的功勞。
哼,想的倒美,恐怕他們沒這麼大胃口。”
靈箭未擊中旱魃,掉頭飛回了湮雨門幾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