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似是沒什麼敵意,緩緩道:“施主莫緊張,貧僧方到這谷中,見有旱魃在此塗炭生靈,決定出手挽救。
只是依貧僧的籌謀,仍缺一位得力的幫手,因而冒昧請施主相幫。”
久屹奇怪的輕笑了聲,心下依然提著戒備,仍然謹慎的問道:“閣下何出此言?”
“貧僧有一法器,可制此旱魃。只是法器陣容繁複,除貧僧以外,需得一位行動敏捷之人保證陣腳穩定。”
僧人又看了看遠處打鬥中的人群,又接著道:“依貧僧看來,施主再適合不過。雖說施主雖已然成屍,卻也尺有所長。”
久屹見他俊容笑的一臉坦誠,看來也沒有必要彎彎繞繞了,便淺笑道:“既然如此,在下當著真人不說二話。
閣下既已知在下身份,當曉得在下的顧慮。
且不說在下不可能當著眾多修士面前明目張膽拋頭露面,就說閣下如何說服我以身犯險呢?
閣下的陣法即是對付殭屍所用,如何保證在下置身其中而不受其害?
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下又如何信你除掉旱魃之餘不會對在下動手?
閣下所言於情不妥,於理不合,又何以冒險請在下幫忙?”
那僧人淡淡的勾起嘴角,周身似是隨之透出蓮花的氣息,合掌道:“阿彌陀佛,此非小人之心,乃是人之常情,施主有所顧慮貧僧可以理解。
首先貧僧並非迂腐無知的僧者,貧僧知曉世間因果之道。也看得出施主雖已成屍,卻與那旱魃不同,身上並無孽債,因而貧僧不會濫殺無辜招致孽緣。
且貧僧自視從無誑語。施主不必憂慮貧僧是否會有歹意。
再者,貧僧既然請施主幫忙,自然要全全為施主的安全考慮。”
久屹驚訝的看著僧人說著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奇怪的包。
“你打算讓我在身份暴露之時用這個包抵禦重法修的攻擊?”
“非也。”僧人笑著開啟布包。
“這是?”久屹更為驚訝地看向眼前的一匹疊的工工整整的白色錦緞。
那錦緞成色瑩白,光照下卻會閃動出淺金色的淡光,在一線天灑進來的一點朝陽下,散發著令人沉靜的氣息。
“此乃梵文錦。
經史有云,佛文梵語,一則清心,二則度化,三則往生;取青光萬縷,烙淨梵三千,以成禪心之文;謂之梵文錦。”
僧人將錦緞展開,橫約二尺,豎約九尺,又看了看久屹道:“此物為佛門少有至寶,世間鮮有人識得。
其上面肉眼不得見的梵文抹去了佛法中的殺氣,相反,其作用偏向於清靜度化之能。
施主若將其披在身上,可助施主收斂屍氣,更能夠保證施主在貧僧的法陣之中依然毫髮無損。”
僧人見久屹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立掌道:“施主若肯幫貧僧,貧僧願以此物相贈。”
久屹不禁挑眉道:“在下初次見識到於生死之事肯與他人討價還價作交易的出家人。”
卻見僧人笑了笑道:“既在俗塵間,何必免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