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兩具殭屍打在了一處,騰龍閣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場面堪稱壯闊雄渾。
其實起初久屹和他比起來力氣不相上下,但是速度並不及他。
打著打著,久屹忽然順腿就邁出了幾套陰陽步。
那正是陰陽道里面乜寒涯最善用的步子。
但是久屹現在身子沉重,全無靈力和內力。雖然如此,久屹瞬間佔了上風。
飛屍見狀忽然又加快了速度。顯然是看出了久屹的弱點,久屹提不起自己的速度情急之下只得盡力加重自己的力度。
就算殭屍渾身血肉僵硬如鐵,又豈能架得住洪荒之力。
一番疾風暴雨的打鬥下來,幾人無一能插得上手。就算是有能力插手,也未必能找準時機,唯恐幫了倒忙,只得緊緊的盯著。
伴隨著天崩地裂的骨碎之聲,久屹全力一腳,分開了戰局。
飛屍飛出好遠停了下來,肋骨處已然塌陷了進去,支出了半截白骨,身上的皮肉也無幾處完整。
久屹踉蹌一步站了起來,本就參差不齊的頭髮蓬亂的支翹著。嶄新的衣衫已然襤褸不堪,再加上一張病弱的臉,竟有些像被毒打一頓的可憐書生。
久屹扶正脫臼了的手臂,餘光看見不遠處的銅棺,突然踉蹌了一步。
飛屍見狀向久屹飛撲了過來,將他撲倒在地,張開血肉模糊的大嘴猛的咬住了久屹的脖頸。
一切發生的迅雷不及掩耳,只聽久屹脖頸處瞬間傳來了碎裂聲。
湛暝面色一沉,劍魂幾乎脫手而出,卻聽久屹吃力的憋出一聲:“別!”
湛暝一頓,停住了動作。
接著只見久屹吃力地踹開飛屍,幾乎狼狽地翻身逃向那具碩大的銅棺。
飛屍滴著滿嘴的黑血,見狀乘勝追擊。
見久屹跌進銅棺,它一個健步躍入棺中,騎在久屹身上,張口又要咬去。
卻見久屹猛的鉗住了他的兩隻手將他向自己大力的拉了過去,嘴角瞬間勾起一抹邪笑,與此同時大呵了一聲:“佈陣。”
那厲害的年輕人瞬間反映過來,提槍奔去,也低呵了一聲:“佈陣!”
幾個目瞪口呆的黑衣人如夢初醒,忙跟著飛奔過去。
原來自久屹瞟見銅棺那一刻起,便開始假意漏出破綻,不惜被他咬斷脖子,再佯裝落荒而逃不慎跌進銅棺的樣子。
喊的那句‘別’是提醒湛暝別亂了陣腳。
如此引得他入棺。棺中空間狹窄,堵了棺口,飛屍即無法掙脫更不得亂動。
飛屍此時趴在久屹身上掙扎,騰龍閣的人在棺扣搭起金蟒陣。金蛇騰起,正擋在棺口之上。飛屍掙起的背與金蟒擦出陣陣白煙。
久屹立刻喊了一聲:“湛暝,頭部。”幾乎同時,湛暝閃身撲來,反手舉劍狠狠一紮。
久屹只見一道紫色劍鋒猛的扎穿飛屍的臉,利落地停在自己眼前。
身上的飛屍一頓,立即停了掙扎,癱軟了下來。
黑色的汙血順著劍峰滴落在了久屹的鼻尖上。
一時間石室裡一片死寂,只剩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良久,見飛屍依然癱著,黑衣年輕人一擺手,示意撤回金蟒陣。
湛暝扳著飛屍抽回劍魂,猛的將他翻出銅棺。
不久前還兇猛猙獰的飛屍,此時已然是一攤爛肉滾在了一旁。
騰龍閣的人不由得鬆了口氣,圍上前好奇地探頭看著銅棺裡。湛暝也皺眉盯著久屹。
此時的久屹,一身破爛浸著汙血,滿身抓痕,青紫的脖子上一大塊血肉模糊的口子,黑色的血順著肩頸浸溼了半片衣襟。
久屹閉著眼睛,打鬥結束後疼痛從麻木中覺醒,一時刺的他無法動彈。
慢慢的他身上的疼痛開始減輕。騰龍閣的人幾乎驚訝的圍著,眼見著久屹僵紫的面板緩緩癒合。
他的脖頸、手臂、肋骨處的骨骼都咔咔作響,很快,一身的傷口全部癒合的完好。
久屹疲憊的睜開雙眼,騰龍閣的幾人不由自主地向後躲了一下,久屹愣愣地看著圍著的人,最後目光落在湛暝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