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儀式正式開始,高臺上的一群仙道宗的年輕弟子規規矩矩地站列。
臺中央,一位中年男子做主持,口裡娓娓道著那賞獵的陳詞濫調,從頭到腳都滲透著嚴肅莊重,令人窒息。
“如今仙道宗主持賞獵也都如此隨便了嗎,主持的隊伍裡竟連一個壓場的長輩都沒有。
莫不是看北荒糟破,不加重視?”久屹躲在維帽裡嘀咕著。
蔣灼聽了回頭看了看他,笑了開口道:“你這記憶還停留在百年前啊,如今仙道宗已不如百年前那樣旺盛了。
仙道宗的長輩除去避世的仙者,其他幾位在幾十年前在修煉昇仙時歷劫,沒挺過去,元神具滅。
剩下的幾位修行不到位的都嚇得閉關去了。所以仙道宗的長輩幾乎都躲起來了,現在主持大事的都是些略長的嫡系。
就這個臺上說話的,在剩下的弟子中地位算是比較高的了。
雖然才到中年,但能力遠在其他弟子之上,又是仙道宗風雍長老的長孫。所以這陣仗談不上隨便。”
沒想到短短百年的時間,僅一個仙道宗競已是滄海桑田。
是啊,就算是已經走上仙路的仙聖也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走到盡頭,元神俱滅,再沒有一絲瓜葛餘留人間。
久屹看著高臺上一隊著著寓意蒼穹萬里的青裳白袍的子弟沒再開口。
賞獵開始的鼓點破空而起,人群在暗夜中擁入荒山,星星點點的火把燃亮了荒蕪中僅剩的一點生機。
一入山中,人群便四下散開,各自帶著隊伍向不同的方向尋去。除了獵屍外,都想著找到些夠厲害的拿去領尚。
久屹幾人漫無目的的向荒山深處走去,尋覓不久便見不遠處搖搖晃晃,似是有人走動。
但那走路的姿勢煞是詭異,歪著頭,雙手下垂,身體異常的扭曲著,嘴裡不停地發出低沉的叫聲。
“這麼容易就找到了?”蔣灼望向那邊嘀咕了句,未等話音落地一群不知哪來的法修提著武器便衝了上去。
一頓打殺聲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群殭屍便被解決了。
只聽裡面一個人啐著唾沫道:“就這幾個玩意,浪費時間,都不夠換一個銅板的,走走走,再找找……”
蔣灼環著手臂看了看遠處,搖了搖頭道:“走吧,山腳的這幾個都不夠這群癟三塞牙縫的,也沒什麼價值。”
小檎跟在後面不高興地撇撇嘴:“咱們這幾個人也搶不過他們啊,每次吃虧都虧在人數上……”
“好了好了”蔣灼在前面擺擺手“還不是因為你姐摳,她要是捨得花銀子,我也不至於忙的跑斷腿。”
久屹大概猜出蔣灼為什麼收留他了,大抵是小檎他姐不願意大批招收門生而導致門生任務繁重。
壓抑了許久的‘頂樑柱’自然希望找些幫手幫自己分擔,像久屹這樣可以只幹活而不要月錢的幫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久屹正想著忽然不遠處枯樹下一個身影正望著這邊,沉著的目光似是落在久屹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細看之下,那人著一身灰袍,披著豔紅的攢金絲袈裟,手提著一串木珠。
那木珠看著陳舊,卻在暗夜裡發著暗金的微光,似有佛紋繞其轉動。
那人是個光頭的和尚,頭上印著炸眼的八點戒疤。
要知道,僧人的等級大可由戒疤的個數來得出,從一個到十二個不等。
一般在寺的僧人若到達稍微年長些的年齡,基本會有五六個戒疤,而一寺的住持方丈才會有八九個戒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