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祺不語,但被他盯煩了,就換個位置坐。於是偌大的車廂裡倆抹身影錯亂一會兒。後面是宋輕昭敗下陣來。
宋輕昭一屁墩坐回他對面,累的擺擺手,“不說算了。”
“我又不是猜不到。”
話落,沈祺挺直的背微僵。一雙眼眸緩慢將宋輕昭聚焦。
就聽他哼唧說:“沈越被流放,沈家大夫人被關押,你肯定被你爹數落晦氣,趕出來了對吧?”
“...”
沈祺默默將視線收回。所幸悶葫蘆形象在宋輕昭這裡已經根深蒂固,他沒聽到反駁,就自顧自往下說,還拍拍他肩膀:
“你拿我情書撒氣沒用的,得想辦法與你老爹解釋解釋。”
“...”
這幾日剛把沈家生意改到自己名下,順帶目睹沈老爺心悸發作的沈祺此刻平靜的拿開宋輕昭寬慰的手,清淡道:
“坐好。”
隨著船隻搖晃,宋輕昭輕拍力度沒控制,好幾下都啪的一聲。
沈祺胳膊都麻了。
宋輕昭略有察覺,這才將抬起的手收回去,臉色懶散說:
“你啊,就是性子太倔了,若是像我這般,與父親服服軟,他那捨得趕你出來?”
船廂裡有點著好聞的薰香,放鬆著人情緒。宋輕昭篤定沈祺就是被趕出來的,倚靠在船板視窗,經驗老道勸他,
“你別看我母妃平時也兇,但都不捨得對我下狠手的。”
“...”
“前段時間與你待的暗室,你還記得嗎?都建了好久了,只有我犯大錯,她才將我關上那麼一回,聽富貴說,昨日又將那地方鎖了。”
“...”
沈祺聽到後面,腦門浮現三條黑線。
自己從商多年,與官道土匪江湖術士等各路都打過交道,在艱險的事情都經歷過,可獨獨從未被關過小黑屋。
他與他結識不到數月,就經歷了那麼一遭...他原本咬咬牙忍了,結果呢,他竟然好意思拿出來悠哉悠哉的說。
“郡王還有事嗎?”沈祺懶得與他糾纏,撫袖準備離開。
那張清冷麵貌下不能看出有怒火未散。
宋輕昭立馬挺直了身,唉唉唉的一邊拉他,這好不容易見一面,他還想敘敘舊呢。
這可是他除了皇宮府邸裡,唯一一位真正共患難過的人。
哪怕他平時總是冷著臉,但宋輕昭還是滿心赤城想與他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