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上面圖案還是heokitty。
別說,穿著還怪可愛的,就連一直覆蓋在時夏臉上的那層堅冰,似乎融化了一些。
時夏一向成熟的眼神中第一次覆蓋了一層小姑娘的嬌氣,腮上的肌肉慢慢鼓起,她撇撇嘴,瞪了一眼江荷,又“霸道”地指了指桌上的食材。
意思明顯。
別笑了,過來幫忙。
江荷嬉皮笑臉的,帶著賤兮兮的笑容,陰陽怪氣地應了聲:“是。”
那字不停地往上飛,然後在空中拐了一百八十個彎,別扭地落到了時夏的耳朵裡。
江荷拿起火腿腸,眯著眼找生産日期保質期,確認沒有過期後,才撕開包裝,將火腿腸腸身擠入一隻碗中備用。
雖然廚房裡的鍋很久沒用,看著挺幹淨,用不著洗,但也只是“看著”而已。
畢竟是吃進肚子的東西,江荷還是有些不放心,將鍋認真洗了幾遍。
在她的不遠處,時夏腰上套著圍裙,拿著一把泛著寒光的菜刀,有模有樣,立在案板前切菜。
因為散著頭發做飯不太方便,時夏隨便找了一根皮筋,將頭發隨意挽成丸子頭。
縷縷柔軟的發絲垂下,被時夏輕巧地別在耳後,帶點昏黃的燈光肆意潑灑,將修長的眼睫毛暈成溫和的鵝黃。
少女的倩影悄然映在了江荷的瞳孔中。
明明是做飯這樣簡簡單單的小事,時夏也是最吸引人的。
江荷蹭了過去,揹著手,監工似的在時夏的周圍轉了一圈,探頭看了案板上的萵筍,笑容瞬間凝固。
確實切了,也確實切成薄片了。
哦不,這厚度……只能用厚片來形容。
時夏切菜的姿勢看著愈發的別扭,斷斷續續的,切一下,看一眼切的位置,停一下,又繼續重複。
憑著努力,時夏什麼都可能有進步。
除了廚藝。
一股濃濃的緊張感慢慢攀上江荷的臉頰,迅速鋪滿整張臉。
江荷帶著雕塑般的假笑,呆立在原地,看著時夏切了半盤子“薄片”。
“滋啦滋啦”
時夏做事情雷厲風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火,抄起灶臺上一桶油往鍋裡倒。
江荷瞳孔猛地收緊,在心中無聲嘶吼。
住——手——!
但已經晚了。
江荷眼睜睜看著時夏扛大炮似的扛起油桶,嘩啦嘩啦倒了一大半下鍋,那油佔據了鍋的一半高度。
江荷已經面如死灰,彷彿被抽幹了血肉,只留下了一張掛在骷髏上虛晃的人皮,聲音漸弱下去,提醒道。
“我們是炒菜,不是做……做油炸。”
時夏垂眸看著鍋裡噼裡啪啦濺起的油星,面上雖然毫無波瀾,但眉毛快速收縮,小心翼翼,後退了一點。
“抱歉,倒猛了。”
時夏淡然回複。
江荷嘆了一口氣,跟個老媽子似的替自己未來物件收拾爛攤子。
時夏平時記性那麼好,竟然連火腿腸都忘切,直接倒油下鍋了。
江荷給火腿腸劃了花刀,嫻熟地將一根筷子探進油鍋裡,見油溫差不多了,將火腿腸放進了油鍋裡。
——任憑油星子在鍋裡亂跳,似乎下一秒就要濺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