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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愛你
佟昭從咖啡館離開後,拒絕了華若麟送他回老宅的提議,他想一個人走走。
華若麟看著他哭得一塌糊塗的臉,還有像核桃一樣腫得發亮的眼睛,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半晌還是無聲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十二月中旬,天寒地凍,佟昭將長款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厚圍巾裹了兩圈,遮住紅通通的口鼻,往老宅方向機械地走著。
天空飄著細雨。
佟昭走著走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擦幹,沒一會兒再次流出來,就像是水龍頭壞了閥。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花小棠的電話。
這次,花小棠很快接起,聽語氣似乎已經不再計較之前的事,“佟昭?”
佟昭剛好走到橋邊,他停下來,望著細雨密密麻麻打在河面上。
由於哭了太久,他的聲音很沙啞,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師姐,難道就沒有永遠留在小世界的方法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回答:“從未聽說過。”
眼淚再次掉了出來,佟昭泣不成聲。
花小棠聽著很是心疼,但她也沒有辦法,她手上還攥著幹媽在昨晚吵架後給她留的字條。
上面寫著:既然遲早永不相見,不如就此不見。
花小棠捂住眼睛,長發垂下。
原本就不對啊,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
夜幕降臨,佟昭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通往老宅的路口。
他已經哭累了,感覺眼睛縫都睜不開。
這時,一輛黑色保時捷緩緩駛到他前面,靠邊停車後,束司灼推門從駕駛室走下來。
下午束司灼剛開完會就開啟手機看佟昭的定位,發現佟昭竟然不在家。他心咯噔一跳,拿著外套就下了車庫。
根據定位找到慢吞吞走在路邊的佟昭後,束司灼已經尾隨了一個小時了。
他後悔自己昨晚沒控制住脾氣就在車上把人強要了,所以當他看到佟昭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像還在抹眼淚時,他心口一痛,鼻子也跟著發酸,暗罵自己是個畜生。
此時佟昭看見束司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腳步頓住,紅腫的眼睛輕輕一顫,眼淚又嘩啦啦掉了出來。
束司灼驚惶地走過去,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對不起,別哭了,佟昭,別哭了,昨天晚上我是氣昏頭了……”
佟昭突然伸出手抱住束司灼,埋在他肩膀哭得很傷心。
束司灼心都要碎了,也紅著眼緊緊地抱著他。
“束司灼,”佟昭聲音沙啞道,“對不起。”
束司灼隔著羽絨服帽子摸他的頭,“我原諒你了,你以後不要再揹著我去那種地方了……那你也原諒我,別哭了好嗎?”
佟昭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束司灼不明所以,他把佟昭的頭捧到眼前,看他哭得亂七八糟的臉,柔聲問:“那是因為什麼?”
佟昭顫抖地伸出五指,抓住束司灼的左手腕緩緩向上滑動,直至碰觸到繃帶邊緣時,束司灼猛地將手抽回,然後睜大眼睛,這才想起昨晚紐扣崩壞了。
佟昭……佟昭看見了!
他忙捂住自己手臂,突然變得緊張,惶恐,心跳加快,連呼吸也開始急促,“那……那不是,那其實只是……只是因為意外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