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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
最近總是能感受到圍繞在身邊的視線。
那些視線毫不收斂地打量著,不分場合地時刻關注著,記錄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要是把被注視的人換成別的年紀輕一點的,正值青春期自命不凡的少年,老是被這樣盯著,或許會憤恨不平地發誓一定要把針對他的人找出來。
周防尊卻覺得無所謂。
未曾見過面的陌生人向自己投來關注或者提防的眼神,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件新鮮事。
從他擁有了思考的能力,意識到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於是向周圍望去開始。
周防尊發現身邊的人們害怕他,恐懼他,敵視他,覺得他和自身不該是同類。
和這個世界上生活著平凡普通的人類族群不一樣,在那些人的眼中,彷彿周防尊不是和他們有著相同出身,接受著同等教育,同樣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類。而是一種無法理解,擁有著令人恐懼的能力,和普通人類不同的怪物。
好像他不應該像所有人那樣生活在鋼筋和水泥鑄造的城市,而是應該出生在遠離人煙的地方,像所有未曾開智過的兇猛的大型動物那樣,過著原始,暴力,只以力量評定地位的生活。
當然,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都明白,周防尊就是一名普通的人類。
就算你覺得他再不同於常人,和你完全不一樣,你也不可能喊著妖怪該死,把那名孩子綁上火刑架。
這是生活在現代世界中每個人都明白的道理。
明明理智一遍一遍地這樣告誡見過這名異常的孩子的人,那些人見到他,還是會覺得他有異樣,不應該讓他生活在人群之中。
周防尊的父母早亡,親戚沒人願意接手這個小孩,年邁的祖父就擔起了撫養他長大的責任。
他早就不記得生下他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據他的祖父所說,生下週防尊這般不同尋常的孩子,早已消失在他記憶裡的親生父母,只是兩個平凡普通,溫柔善良的老好人。
平凡和普通是與周防尊毫無關系的形容詞。
自從他擁有記憶以來,他的生活從來沒有平凡和普透過。
學生時代,生活在校園中的周防尊是如此,從學校畢業,進入了社會也是如此。
他無法像同齡人那樣自然地融入人群,就像一滴水彙進了大海那樣,連輕微的波瀾都不會引起,就那麼自然地和大海融合在一起。
要是將彙進大海的那滴水換成他,估計在接觸到海面的那一剎那,平靜的海面就會掀起能吞沒船隻的巨浪了。
因為周防尊從出生開始,就和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不一樣。
周防尊一直生活在鎮目町這條街道,這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他沒有想過主動踏出這條街道,也沒有想過或許可以離開東京,去往別的城市,別的國家。
即使這條街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對他來說都是破舊,狹窄,令他感到無比拘束的地方。
那麼這座城市裡,有能讓他感到不拘束的地方嗎?
還是說無論將生活的地方換成哪裡,對他來說,身邊的景色都一如既往的陳舊,不堪,像是一個養滿了金魚渾濁不堪的玻璃缸。
周防尊這樣的人,註定沒辦法像一滴水那樣無害地融入這個社會。
然而有人抱有不一樣的想法。
那個人覺得主動接觸這個世界,尋找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方法,思考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樂趣,比一味的遊手好閑,放棄自己,像一條野狗那樣在街道上游蕩更好。
鎮目町並不缺少像那樣放棄自己,整日在街道上無所事事的不良少年。
那個人拉著周防尊的手,他的眼中柔軟而又淺淡,明明是個像春風或者是水一樣溫和無害的人,但面對被人懼怕著的周防尊,他的態度卻比誰都強硬。
他不希望周防尊和那些少年一樣,成為渾渾噩噩,極端而又愚蠢,在這條街道上無所謂生存著的野犬。
他希望周防尊能成為人類。
不,或許不只是像隨處可見的普通人那般的人類,在那個人的眼中,他也許是很了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