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誰,只要她的工作不出錯,年輕女性暫時還不用從她的位置下來。
她和院長這些人,對少年來說只能算“辦事不容易出差錯”的普通下屬。
普通下屬只要識時務就足夠用,少年不是閑得沒事會來找麻煩的人,突然過來複查她負責的工作,一定有什麼別的用意。
年輕女性這麼想著,眼神時不時飄到亞麻發色的少年左耳、反射著光線的耳釘身上。
少年價值不菲的皮鞋踩上那條潮濕的巷中小路,年輕女性有機會近距離看少年的次數不多,在她眼中的少年是和首領一般,普通人不敢直視的存在。
然而實際上的少年,外表偏向中性,有一種女孩子和一樣柔弱精緻的感覺,但從外表上來看,可以稱得上是毫無威脅性。
年輕女性稍微有點出神,這樣的人其實是afia,說出去肯定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少年無知無覺,又或者他其實察覺到了,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所以沒有插手。
司機注意到了她的失禮,輕輕咳嗽了兩聲,作為提醒。
他們一起走到了主倉庫區域,裡面存放著這一批次還沒有運走的貨物,大多都是一些來路不明的古董、藥品、還有煙草之類的東西。
那些轉手賣到國外就價值不菲的貨物,如今只是被裝在木頭箱子裡,隨意堆放在倉庫的一角。
暫時用來照明的工具只有電燈,黑西裝的年輕女性意示下屬去開倉庫的門,自己則提著電燈乖乖跟在少年的身後。
她雖然一直維持著淡定的表情,實際心裡正為少年的到來而擔憂。
因為她無法猜透少年的想法。
少年由首領親手帶大,年紀輕輕就能站到如今的位置,並且統領著東京分部的眾人,這樣的少年當然不是普通的孩子。
年輕女性在他這個年紀還只是父親的助手,每天幫忙幹幹打雜的工作。
由年輕女性的下屬開路,一眾人進到了倉庫的內部,這一批貨物中有不少價值不菲的東西,畢竟走私是東京分部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
除去搬運貨物上船的時候很少有人進得到這裡面,倉庫裡靜悄悄,眾人手提電燈的光沒辦法填滿這個巨大的空間,只能暫時性地照射到他們走過的那片區域。
空氣中能聞到潮濕的味道,雜亂的腳步聲在這個空間裡傳開。
少年手上有負責貨物統計和運輸的人交給他的貨物清單,那份清單此時就拿在司機的手裡,男人恭敬地低聲向少年報告著什麼。
年輕女性聽不清他們的私語,她手上的報告顯然不如少年得到的完整,所以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安靜充當少年的照明工具。
“嗯,我明白了。”
少年至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他似乎從來不會表露出負面的情緒,任何時候都是溫溫柔柔微笑著的。
身居高位的人不會被人輕易看透,首領和他養出來的那兩個孩子都貫徹著這項條例。
“東京的這幾個月,”十束多多良輕笑,“好像比以往要混亂一點。”
年輕女性回答的時候有點忐忑,“是的,有各種原因……不管是對周邊的治理還是對我們的生意都有影響。”
港口afia的分部在東京,並不算是黑手黨組織裡的絕對頭領。
放在幾年以前這座城市的黑手黨組織還不發達的時候,港口afia的確風光過一段時間,然而六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管理著東京異能者的組織失去了他們的首領,這座城市也開始變得比以前更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