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我承認你長得很帥很酷,但我兩都是apha我怎麼可能對你一見鐘情啊,要說一見鐘情也是對……”腦海裡迅速閃過那條藍色人魚oega,厲稜耳朵詭異的動了動,“嘖,反正不是你。”
“咳咳!”厲稜端正好坐姿,像模像樣的把手圈起來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一副兄長教訓弟弟的模樣,“你啊,就是個別扭的小孩兒,毛都沒長齊呢,就想著談戀愛了?”
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遮住了緬因貓apha藏在眼底的深深落寞。
“我有兩個混蛋弟弟,混賬得不行,混賬到我想殺了他們。”方庭予嘆口氣,“不過有一個人,我曾經真心把他當成哥哥,當成唯一的朋友,可我後來發現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裝出來的,這個人從裡到外都虛偽的很。”
“你說的‘他’是許之恆?”
方庭予沒有遮掩的點了下頭,仰起頭看向頭:“我十歲生日那天,洛爸帶我去遊樂園玩兒,玩到一半他接到電話有點事就先走開了,我就遇到了方程源、方程執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那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營養不良個子小,細胳膊細腿的沒打過那群人,是他出現救了我,帶我去他家裡治傷,還給我好吃的,陪我到十二點幫我過完生日,直到洛爸忙完了來接我。”
“我才知道他是蘇葉會長的兒子,後來我偶爾也會跟洛爸一起去聯盟會找他,他教我很多軍事方面的知識,也會教我防身功夫,還會跟我分享玩具,在我被方澤成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他也會給我上藥為我抱不平給我準備零食安慰我。”
曾經,許之恆於他而言就是天上那輪最圓最亮卻也最遙不可及的月亮,成千上萬顆無比閃耀璀璨的星星都在圍著他轉,而他,不過是角落裡一顆最不起眼最黯淡的一顆星辰,努力發著光卻永遠都不會被發現,偶爾風一吹還會被烏雲給遮擋的消失無蹤。
他努力的訓練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除了不讓自己被人欺負、保護洛爸外,也是不想再用仰望的目光去看那輪觸不可及的月亮,他更想要成為超越他的存在。
可後來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始終追不上他,永遠輸給他,永遠矮他一截,直到聽到許之恆說的那番話,他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差距有這麼大。
在許之恆眼裡他就是個笑話,就該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永遠躲著不該出來丟人現眼。
厲稜不解,摸著下巴上並不存在的小鬍子問:“這麼說你跟許之恆認識許多年了呀,他對你也不錯啊,怎麼現在鬧成這樣了?”
“因為他就是個表裡不一的混蛋,表面對我好,其實都是假的,他不過是把我當成跟在他屁股後面搖尾乞憐的流浪狗罷了。”
方庭予又恢複他先前的冷漠模樣,“他一直在騙我,耍我,利用我來襯託他有多完美,多優秀,多麼君子。”
“不是吧,我看他……”厲稜咕嘟嚥了口口水,怕方庭予生氣,嘴巴也沒張開,小聲嘟囔一句,“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因為他夠虛偽,會偽裝,會掩飾自己。”方庭予揮揮手,一臉冷清不耐煩的表情,“不提他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好吧好吧,既然你看他不順眼,那我也不敢再看他順眼了。”
厲稜想哄方庭予笑,不斷地挑著眉,一張稜角分明的帥臉因他這小動作看起來有點滑稽,他猛然拍了一下大腿,驚叫道:“不對啊,我聽你們剛才的對話,你爸爸好歹是個中將,怎麼還讓你被那兩個弟弟欺負呢?”
方庭予撇開了臉,不讓厲稜看到他眼中的悲重黯然,“雖然方澤成對我洛爸沒有感情,但洛爸很愛他,為了留在方家,為了能讓我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些年他受了很多苦,我曾親眼看著他淋著雨跪在地上求著方澤成原諒,求著他不要生氣,不要趕我們父子走,那次洛爸磕的滿頭的血。”
許之恆方才說的話,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無比鋒利的刀子,一刀接著一刀的刺在他的心窩子上,讓他無法反抗,只能任由心髒被刺得血肉模糊。
洛爸覺得一個孩子不能失去父母,在單親家庭裡長大,所以無論受了多少心酸委屈他都會忍下去。
可是他不同,他在方家這些年過的太過壓抑,太想要逃離那個地方,故而對方澤成並沒有很深的父子感情。
若說有,也只有極致的恨與討厭,以至於他只想帶著洛爸遠走高飛,逃離方家這個是非之地,去過沒有壓榨,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久的將來,洛爸可以去找一個真心疼他、護他、愛著他的另一半,他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只會深深地祝福他們。
“所以不管你受了怎樣的委屈,你都不敢跟你洛爸告狀,一個人默默忍受著呀?”
厲稜越聽越心疼這只小貓崽,指不定小時候被那兩弟弟欺負成什麼樣兒了呢。
他雖然父母走的早,但好歹過的比較順暢,至少沒有吃不飽穿不暖,也沒被親生父親打的半死不活,趕出家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