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潮西拉著他的衣服下擺靠近自己：“我要是不答應呢？我跑了怎麼辦。”
顧覃任他拉過去，雙腿分開，把顧潮西的腿夾在中間，讓他動彈不得：“我感覺上比正常人遲鈍一點，但腿腳還是利索的。你跑了，我就去把你抓回來。”
這個答案看來是得了高分，下一秒，顧覃又被人抵著後頸，把頭拉低，顧潮西在他耳邊說：“但我還沒有工作，要吃你的、穿你的，房租也要你交。那你也要麼？”
而後變成額頭相抵了，他輕輕笑了一聲，吻了下顧潮西的鼻尖：“賺的錢養你足夠了，你能花多少？”
“顧覃，”顧潮西頭低下去，反複深呼吸了幾次，才又問，“你出去報班了吧，誰教的，比祝彰靠譜。”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給你看個東西。”顧潮西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顧覃不問原因，從兜裡摸出手機，遞到顧潮西掌心。
顧潮西一手顧覃的手機，一手自己的，兩邊一起開啟微信，一邊操作一邊說：“本來想回了家再給你看的。但你都先送我花了，不回禮顯得我沒有誠意。”
一般來說，普通人的好奇心會在這個時刻達到頂峰，繼而忍不住發問，“你要給我看什麼東西”。
可惜顧覃不是普通人，顧潮西一直都知道。
所以只好聽顧覃非常一本正經地跟他說：“我送你花，不是為了收到你的回禮，顧潮西。”
“你怎麼像個老人家一樣的，顧覃。”
顧潮西一邊抱怨，一邊登入了自己的那個小號，將工作室的微信從聯系人列表裡移除，又把顧覃的私人賬號新增為好友：“是我早就準備好的，結果被你捷足先登，所以就只能淪為回禮了，行嗎？老古董。”
老古董非常應景地回應他：“可以。”
他把手機丟還給顧覃，又在自己的微信裡操作了幾下。這次沒有刻意避開，顧覃看到他似乎是上傳了一個影片。
過了一會，顧潮西命令他：“刷刷朋友圈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坨可疑的紅色。當然，小區樓下的路燈光亮得大開大合，不能排除是玫瑰的紅經過光的折射躍到了顧潮西的臉上。
顧潮西點進朋友圈，下拉重新整理，最頂部一條影片，封面就是顧潮西半裸且掛滿了鏈條的身體。
顧覃的眉心來不及蹙起，文案先映入視野裡：
「障礙我幫你拆，心結我替你解，往後的時間那麼長，可不可以都給我。我會負責到底的。」
隔了一行，是非常鄭重的一句：
「顧覃，誠邀你加入我的下半生：不做兄弟，做愛人，好不好。」
顧覃伸出手指，在影片上懸空許久，沒有點下去。
顧潮西細看，他的手沒有在抖。不是ptsd複發。
這樣篤定了，他先顧覃一步，手指按在螢幕上。影片開始播放，顧覃握住手機的手又控制不住地有一些抖。顧潮西伸手出去，從下方覆在顧覃的手背上，收攏五指，握住。
影片裡，顧潮西伸手，在昏暗的燈光裡，相繼把交織在胸前的銀色鏈條一條一條解下來。
顧覃目不轉睛地看著，視線裡不再是他以往恐懼的東西，而是有人捧在手心，放到他面前來的真心。
影片裡，顧潮西的動作進入尾聲，只剩最後一根，從他的鎖骨下方穿過。影片外，他湊到顧覃耳邊，提醒：“如果全部看完，就要答應和我在一起了。真的不暫停嗎？”
顧覃置若罔聞。進度條持續向前走著，最後一根鏈條被解下來，然後是將那些鏈條串聯在一起的針環，直到粉白色的前胸只留下兩排整齊的孔痕。
這一次不是顧潮西尋求痛楚，而是為了他留下的痕跡。像彼此身上的蛇與蟒交纏過後，留下愛與慾望的證據。
顧覃捏著他的下巴，主動吻上去：“顧潮西。”
顧潮西欲迎還拒地躲開：“你還沒給我答案。”
他的下巴還被人擒在手裡，顧覃靠近的動作卻頓住，吐息灑在他的唇邊：“可以。好。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