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想說的話,祝彰知道有些無情,但還是要和顧覃說開了。他打字:顧潮西對你那點心思,只要不瞎,多少都看出來了,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這是,仗著人家喜歡你,經過上次那事又對你有愧,從我這偷兩招,哄得人家對你更死心塌地,這算什麼,情感綁架啊?
名分不是這麼給的,哥。你這麼問我,是你在哄他,還是我哄啊?你當這個中介幹嘛,我親自上得了唄。你要是這樣的話,還真不如放他走算了,別人好歹還是一手的呢。你這整個二手代哄服務,不是那個事啊。
這條訊息之後,顧覃沒再回複。祝彰想著是自己琢磨這番大道理去了,就沒再回。
顧覃盯著著短短兩句話,發愣。他越看,越覺得祝彰說得對——
歸根到底,他是個沒法給顧潮西名分的人。他知道顧潮西寫在臉上的一些心思,偶爾他也會為那些藏不住的神情而覺得熨帖。
但是短暫的欣喜過後,他依舊是一個連如何對人好都要偷師祝彰的人。
他的人生自少時顛覆過一次之後,失去了愛人的能力。為了減免再被拋棄時受到的傷害,他遠離人群,包裝自己,穿上堅殼,刀槍不入。
他從此感受不到任何刺在面板上的痛楚,卻一樣再給不出愛與憐憫。
可他遇見顧潮西,又親口嘗到這樣做的苦果。
那些生而為人,與生俱來的能力,他再想撿起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出神間,顧潮西推門,探個頭進來:“今天下午不是有一對約了一起來嗎。”
顧覃趕緊把手機收起來,帶著一點點心虛。他點點頭,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錶,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多鐘:“來了?”
“來了一個,”顧潮西偷偷往樓下指一指,“女孩自己來了。”
顧覃起身:“我準備下,人齊了一起上來吧。”
顧潮西搖搖頭,面露難色:“她說...另外那個不來了,就她自己。”
兩個人的預約臨時變成了一個人,沒有提前給工作號發訊息通知。而且預約的時候明白說的男女朋友關系,此時轉述過來,成了“另外那個”。
顧覃輕輕皺了皺眉,他討厭臨時變卦的突發情況。
他斟酌了下,還是說:“讓人上來吧。”
顧潮西對著樓下招招手:“來。”
姑娘上樓來,從表情看,心情不是很好。
她把一邊的衣領扯開,露出鎖骨和肩頭,表達自己的訴求:“您幫我把這兒的圖蓋上吧,畫什麼都行。然後這——”
她隔著上衣,摸上自己的後腰窩,又往下挪了兩寸,話沒出口,自己先不自然起來:“原來和您約的圖,換在這兒吧。”
接近“尾巴骨”的位置,狀似故意氣另一半的舉動。顧覃不知想到了什麼,向顧潮西的方向望了一眼。
很巧,顧潮西也正抬起眼睛,望著他。
女孩訴求的那個位置,之前在預約資訊裡根本沒有提過。
“臨時變動,”顧覃眉頭一皺,聲音冷冷的,“做不了。”
【作者有話說】
祝彰:我那意思是,你得成長,哥,你自己心裡那點心思那麼難接受嗎?
顧覃:我不會愛人。
顧潮西√引中):好看嗎?
顧覃:嗯,好看。但我不會愛人。
祝彰、顧潮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