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律師玩空手套白狼?”祝彰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陶栩說,“他們怕了就輸了唄,我又沒什麼損失。自家孩子,這口氣還能嚥下去了?”
“那顧潮西咋辦?我去把他帶過來,你問問?”
陶栩搖搖頭,用手機對準顧潮西的位置拍了一張,焦點定在扶在他側腰的那隻手上。
確認照片拍攝清晰了,她才說:“沒用。他微信上不肯跟我說的,當面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他看見咱倆,反而打草驚蛇。”
祝彰看看她拍下來的那張照片,問:“你打算咋辦?好不容易碰見了,不能讓他再跑了吧?”
“當然不能。他再跑一次,覃哥不得殺人。”陶栩想了想,點開微信,把照片傳給顧覃,才轉過頭去看祝彰,“你想讓覃哥英年入獄啊?”
“那不能。”祝彰瘋狂搖頭,然後低頭看向陶栩的螢幕,暫時無人回應。
他琢磨:“是不是又接了熬夜的活了...”
陶栩權衡了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撥了通電話出去。接通的那一刻,她開門見山:“覃哥,我和祝彰看見顧潮西了。”
祝彰靠過去,耳朵近乎貼到陶栩的手機上,然後數著,那邊靜默了大概三秒沒有說話。
之後,那邊似乎問了些什麼。
陶栩答:“在南城,具體地址我發你。”
然後掛了電話。
“這能行麼?”祝彰半信半疑。
陶栩拎包,起身:“行不行,這也早都不是咱倆能管的事兒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祝彰迅速跟上:“還沒喝呢,不喝了啊?”
“不喝了,咱倆在gay吧喝算什麼事啊。”陶栩轉頭,對他單眼眨了一下,“回酒店吧。”
顧覃掛了陶栩打來的電話,看一眼時間,十二點二十。
他看著剛紋了一半的花臂,猶豫兩秒,開始摘手套:“抱歉,我有急事,現在就要走,你這個...今天可能做不完了。要不你下次來,我一起給你做完,今天沒完成的這一塊不收你費用,當全圖給你打個折,行不行?”
顧覃的口碑在業內有目共睹,他是個比顧客更怕麻煩的人,一般不是特別過分的要求,都有求必應。
所以來找他做圖的客人大多也好說話,就算真偶爾遇上兩個脾氣不好的,無比絲滑地刁難上兩次,沒有人到了第三次還好意思。
“行,這大半夜的打電話,是真夠急的,”那位大哥在鏡子裡看看自己肱二頭肌上剛紋了一半的虎頭,說,“下次繼續吧,甭給我打折,約上你的時間不容易,互相體諒。你去哪,用不用我送你?”
顧覃給他擦淨胳膊上溢位的組織液,做好了保護步驟,答他:“不用,我去趟南城。”
“豁,那可不近呢,直接幹到南江流域了都,”大哥驚呼,“現在沒高鐵了吧,你開車?這可得七八個小時車程呢。你忙一天了,休息休息再走吧?”
顧覃抿抿唇,最後還是搖搖頭:“現在就得走。”
那一晚,顧覃開了一整晚的夜車。除了途徑服務區加油、去衛生間,全程沒吃、沒喝、沒睡。
一路按照最高限速,直達陶栩發來的那個地址,夜間人聲鼎沸的pub此時早已大門緊閉,停止營業。
早上七點四十,街邊的早餐出攤,豆漿從甜的變成了鹹的。
太陽升起來,晨光中,顧覃又點開顧潮西兩年前發出的最後一條朋友圈:「家裡碘伏沒有了。以後也不需要了。」
【作者有話說】
且看我們覃哥如何生擒顧潮西不是...
有人誇誇我們栩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