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媽去幫我跑壽宴的事了。前一陣單位組織體檢,檢出來心髒情況不是很好,上面說借我壽辰這段時間,批準我好好歇歇。”
顧衛東在沙發上坐下,顧潮西才發現茶幾上還攤開了幾份紅標頭檔案,顯然是在他敲門的時候,剛看到一半。
顧潮西有紀律上的自覺,那不是該他看的東西。
他指了指臥室的方向:“方便我隨便看看麼?好久沒來過了。”
顧衛東對遲來的親近有些受寵若驚,他揮揮手:“去看、去看,沒什麼不行的。”
顧潮西進入顧衛東夫妻的臥室,直奔床頭放置的枕頭。
顧衛東的發型是非常典型的幹部長度,想在枕頭上發現一根頭發,難度實在大了些。如果不能成功,他只能想辦法去老爺子的頭上現薅。
這一日他簡直被幸運女神寵幸,運氣接二連三地降臨,竟果真讓他在枕頭的透氣孔裡捏出一根非常短的鬢發,一頭黑,一頭白。
他從兜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透明袋,裝進去,小心封好。
從臥室出來,客廳依舊不停響著翻閱檔案的聲音。
於是他放輕手腳,扭開主臥對面的次臥門。很明顯的高中男生的臥室,和他那間的室內裝潢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是顧之遙比他多一臺近乎漫畫。
他吸一口氣,嘆出去那刻變成一聲輕嗤。
那時他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只覺得來都來了,他至少也該帶一根顧之遙的頭發回去。
他在顧之遙的枕頭附近也象徵性地翻了翻,並沒有什麼收獲。
本打算放棄,而後他鬼使神差掀開了被子。在之後,他在淺色的三件套上,非常輕而易舉地發現一根看起來有硬度的、捲曲的毛發。
......
顧潮西鎖緊了眉頭,有些厭惡。
最後他從床頭的紙巾盒抽了一張,捏起那根不可名狀物,也一併封入透明塑封袋裡。
他轉過一圈,從顧之遙的臥室出來,顧衛東又開始接一通電話。果然新官上任,就連讓他休養身體的好意都讓人風聲鶴唳,顧衛東一刻不肯停歇,居家辦公也要指點江山。
其實還有話想和顧衛東說。但顧潮西在餐廳玩了近半個小時的手機,而顧衛東在客廳,於電話和檔案中輾轉,一刻停不下來。
眼看太陽要落山,那個女人大機率要返家來做晚飯。顧潮西怕和那個人打上照面,於是起身,走到玄關處才和顧衛東打聲招呼:“你忙吧,我走了。”
顧衛東的聲音從客廳傳出來:“留下吃頓飯吧?”
“不了,你忙吧。”顧潮西沒動。
裡面倒是應得爽快:“行,那下次再來,啊!”
話音落了,顧潮西在原地停了三秒,才伸手拉開防盜門。他回頭看了一眼,甚至沒有人出來送他一下。
他將防盜門撞上,頭也不回地下樓。
既然沒有留人的誠意,何必假惺惺多那一句客套。
跟他這十七年來的生活一樣,虛偽,又令人厭惡。
【作者有話說】
覃哥要掉馬了。
年度狗血大劇即將上演——
西:你是我哥你還跟我玩曖昧,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