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有點高度敏感,顧潮西終於把餘光從一直沒亮過的手機上收回來。
他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但他捫心在同齡人裡尚算玩得開,再三猶豫過都沒敢打在那個位置。況且倆人一起來,一個打舌釘另一個打環,意圖明顯得很。
他在兩人之間來回多看了兩眼,隨口問道:“之前打過其他位置麼?”
那人搖搖頭。
顧潮西心中肅然起敬,第一次打,就玩這麼大的。
他沒再多問,最後友情提示:“但我們這的穿孔師是女生,你介不介意?”
“就找女的。”高個子男生答他的話。
個子矮一些的似乎覺得他語氣實在太不客氣,嘗試解釋:“其實都...”
他話沒說完,讓人在肩膀上稍稍用力抓了下,而後是一句語氣兇狠的警告:“敢讓男的看你試試。”
顧潮西腦瓜子轉得快,三兩下琢磨出這幾句話裡的味兒來,沒再多問,把印有陶栩工作號二維碼的立牌一轉,朝向外邊:“穿孔老師不在,放假了,保守估計得一週才回來。能接受的話加一下她微信,可以提前和她約時間。”
兩個人道過謝,掃了碼走了。
顧潮西坐了一會,好奇心高漲。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窺探欲,但此時幾經按捺也無法消停。
他最後放棄剋制,推開店門,走出去,向兩人離開的方向張望了一眼。
長樂街的盡頭有一條能進不能出的死衚衕,顧潮西上下學路上經過過無數次,瞭如指掌。
一高一低的身影離遠了,變得小小的,依舊推推搡搡拉扯著走。在那條小巷子前,高個子突然用力,拽著手臂將人帶了進去。
顧潮西在門口站著,探頭張望。一分鐘、兩分鐘,還不見有人出來,當下更確定那兩個學生的身份。
同齡人、同性,還是同類。
他的窺探欲到此為止,不論興趣還是道德都不允許他再繼續向前一步。於是縮回店裡,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羨慕——
怎麼突然那麼想談戀愛啊。
這回再拿起來手機,那兩個人終於肯回他訊息。他點開語音,是祝彰不明不白一句,仔細聽還有點喘:“因為他不能離開家太久。他說長途旅行讓人覺得又漂泊起來,而他討厭那種感覺。家對他很重要的,顧潮西。我回答完了,不許再問問題了,十萬個為什麼。”
家,指的是桐城市,還是大年初二才叫他回去的那間房子?
是“家鄉”,還是“家人”?
那如果他有了一個新的“家”、新的“家人”,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選擇離開桐城?
【作者有話說】
陶栩:你現在是給他白幹,不給錢的。
顧潮西:不能,給錢就犯法了。
陶栩:?
我們小西是一款新型的黃色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