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陶栩還要說什麼,突然覺得顧潮西狀態有點不對,“哎,你這小朋友不是害羞了吧?”
顧潮西抬頭,看起來確實臉不紅心不跳的:“我害羞什麼。”
但右耳朵充血好像更嚴重了,頗有些要腫起來的趨勢。
陶栩立刻開口, 安撫他的情緒:“抱歉啊開個玩笑,還是你接受不了這麼開玩笑,你介意的話以後我們都不——”
“沒有,我不介意。”顧潮西打斷她,抬手指指顧覃,“我是怕他介意。”
“介意什麼,”顧覃突然開口,拋給他個二選一的難題來,“介意別人誤會我們是一對,還是介意被誤會是情侶款?”
有區別嗎?顧潮西在心裡反駁。這下不光是耳朵,連帶著臉也快燒起來。
陶栩意味深長多看他兩眼,然後開口說:“我覃哥什麼玩笑都開得起,他不當真。”
“嗯,開得起,”顧覃這樣說,聲音卻比平時沉了一些,“我當不了真。”
那時候顧潮西沒有考慮過,“當不了真”和“不會當真”的區別是什麼。
那一瞬間他對著顧覃依舊看不出表情的臉,莫名有些慌張。但具體是因為什麼,他分辨不清。
他從沙發上拾起書包,走到前臺去,掏出手機就要掃碼付款。
陶栩伸手將二維碼擋住:“這麼見外?轉什麼賬啊,都記我哥頭上了。”
顧潮西侷促道:“一碼歸一碼,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問題是你也不算普通客戶啊,之前祝彰說你要打這個耳朵,都讓我把所有約往後推,給你插隊呢。”陶栩樂得不行,“這都得算家屬待遇了吧。”
顧潮西只好轉身,問顧覃:“那...這算我又欠了你的?”
“欠著不合適吧,”顧覃難得開這樣的口,“既然陶栩說算我頭上,那正好,這個月工作室的聚餐還沒著落,你負責吧。”
陶栩驚呼:“覃哥你別不是因為祝彰打算宰你一頓人均八百的自助,在這禍水東引吧?”
顧潮西重新把手機掏出來:“要不我還是把打孔的錢付了吧...”
“不用。”顧覃面色不改地獅子大開口,“這點錢不用給,以後別忘了請吃飯就行。”
陶栩跟見了鬼似的盯著顧覃,似乎在揣摩這麼好像脫了胎換了骨的玩意裡頭裝的還是不是顧覃本人的靈魂。
“哦...行,等我發財了,一定請。”顧潮西爽快開出一張空口支票,拿起書包往外走,“那我先走了。還要去醫院給我媽送東西呢。”
他揮揮手,道過別,還沒走出店門,兜裡的電話響了。
是醫院護士站的座機號碼。
他即刻接起來,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開口的聲音都抖起來:“我現在就過去!”
顧潮西掛了電話就要往門外沖,被顧覃從身後拉住手腕:“去醫院?”
顧潮西眉頭緊蹙,眼眶裡似乎蓄著淚,一張口就要落下來。
所以他沒說話,只重重點了點頭。
顧覃不多問一句,立刻拿起鑰匙,往後院去:“在這等我,我開車載你。”
陶栩會意,往樓上跑:“我跟祝彰說一聲,我和你們一塊去!”
不足二十四小時,再見周行芸,顧潮西聲音顫抖著叫她的名字,卻怎麼也無法將她叫醒。
她依舊躺在那張床上,只是病房內以前從沒用過的眾多儀器,此時環繞在她身邊,間雜著發出各種正在執行的聲音。
顧潮西跌坐在地上,將一紙無情的病危通知書揉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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