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7章 “你當初不該把我生下來。”
前一天落了雪,又正值年假,路上沒多少車,放在平時路上積雪早該化了,此時還是厚厚一層。
拐進醫院大院,和大路上又是兩個樣。
專業清潔隊把積雪鏟了個七七八八,來來往往的人又多,早都踩成了一片泥濘。
顧潮西感覺今年在醫院過年的人又多了點。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也到醫院來過,那時母親還沒到需要住院的地步,但醫生指定的複查日期,躲不開。
顧覃把車停在停車場的空位,路過急診門診,三輛急救車魚貫駛入,而後候診的急救人員動作嫻熟,十分迅速將病號傷員轉移到急救病床上。
有人鮮血直流,有人嚎啕大哭,有人來不及被推入急救室就被迫生離死別。
這樣的情形在醫院常見,和這一天是不是大年初一無關。
醫院外的鞭炮是火紅的,春聯是火紅的,唯獨有人蒙頭蓋上一塊布,白得令人發指。
顧潮西自知這樣作比有落井下石的意味,也不合人情,但他那一刻只是真切地覺得,母親此時尚可以無需依賴呼吸機、神志清晰地和他對話,和很多人比起來,已經好太多了。
住院樓和門診處不在同一個方向,顧潮西拎著飯盒,在大樓前和兩人分道揚鑣。
周行芸住在住院大樓頂層的vip單人病房。走進病房前,顧潮西腳步一頓,伸手將左耳那截銀質短棒從耳洞裡抽出來,握進掌心。
抽出的動作有一點不夠順滑,大概是前一晚他不注意,有些發炎。如果周行芸問起,就說是天冷,凍的。
顧潮西做好了打算,才放輕手腳,推門進了房間。周行芸恰好醒著,戴一頂橘粉色的毛線帽,審美年輕似個小女孩。
聽到動靜,她朝門邊望過來。
顧潮西把門在身後碰上:“吵醒你了?”
“沒有,早上做完化療有點惡心,沒睡著,看看雪,都積起來了。”在顧潮西走到床邊之前,周行芸自行調節了電動床,直起身來,“正餓著呢,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來?”
“昨晚上雪下可大了。”顧潮西應她。
“什麼時候的事?我睡太早了,什麼都沒看見。”
“十點多就開始下,到了十二點那會,春晚說完新年快樂,眨眼就下大了。”
顧潮西把床邊立著的餐桌板開啟,在床上放穩,而後開啟保溫桶蓋,嫻熟把裡面東西一層一層掏出來,在周行芸面前鋪開:“單元樓水管裂了,家裡停水,不知道幾天才好,找地方隨便做了兩口,你湊合吃。”
“瑞雪兆豐年,今年的第一場雪沒看到,真可惜。”周行芸嘆口氣,扭頭望向窗外,“這場雪錯過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下次呢...”
顧潮西的動作一頓:“你瞎說什麼。沒準今晚就又下了。你早點睡,要是真下了,我給你打電話叫你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