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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原始暴虐的破壞欲
新年第一天,顧潮西定了八點的鬧鐘。
以往他六點出門,從醫院食堂幫周行芸打好早飯,放在病房的床頭櫃,然後再步行去學校,剛好趕得上早讀。
自從放了寒假,他可以多睡半個小時。而前一日護士對他說,這天他媽媽需要空腹化療,不需要去那麼早。他難得可以睡個懶覺。
但他還是在不到七點的時候醒了過來。因為有人敲門,似乎還很急。
他睡眼惺忪,意識尚未回籠時,在貓眼看到祝彰和顧覃的臉。
清醒來得很突然,他喊了聲“等一下”,跑去衛生間,扭開水龍頭,不打算再等水流升溫,就算流出來的水是冰的,他也必須快速清醒過來。
沒成想水龍頭在他面前聲嘶力竭地“突突”了兩下,吐出幾口帶著點鏽色的水,而後徹底失去了動靜。
顧潮西就算沒洗臉也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望著衛生間角落已經積成一汪的水潭,再不處理眼看就要溢位浴室,水漫金山。
約摸著是整棟樓的管道都殉了。老小區管道老化是常見事,入了冬降溫又快,物業稍一偷懶,一個不留神就被打個措手不及。
但大概是發現得及時,有人關掉了整棟樓的水閘,此時已經不再向外冒水了。但就從已經積起來的水量盤算,怎麼也得漏了一整夜。
棘手。
前一夜是他第一次沒有依賴痛覺,卻睡得那麼香,安穩到連一次夜都沒有起過。甚至於夜半發了大水差點被偷家這麼嚴重的事,他幾乎毫無察覺。
這個時候大門又被敲響了幾下,伴著祝彰半喊的說話聲:“甭洗漱了,沒水!”
顧潮西在客廳抄起一瓶農夫山泉,潤濕掌心在臉上胡亂拍了拍,用指尖揉開眼角。而後又含了一大口,咕嘟著把門開啟。
祝彰站在前面,姿勢奇怪地扶著腰。顧覃錯後一個身位,被祝彰擋住大半邊兒,乍一看跟他從後面攬著祝彰一樣。
顧潮西頓了半秒,嘴裡的咕嘟聲跟著一塊停了,機械擺擺手,招呼人進來。
祝彰一開始還有點遲疑:“大過年的,不打擾吧?”
顧潮西嘴裡含著東西,話也含糊:“我媽住院,我爸不在,就我一個,沒其他人了。”
祝彰和顧覃對視一眼,想起前一晚他討酒喝的時候說“沒人管我”,是真沒騙人。
大年初一都沒人管,是真的沒人管他了。
沒人管這事是顧潮西早都習慣了的,不值得他在意。他腦袋裡忙著琢磨的另有其他——
祝彰怎麼了?昨晚他從五樓上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為什麼是腰疼?他和顧覃發生什麼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顧潮西在返回衛生間吐掉嘴裡那口水的短暫時間裡,把該想的不該想的都想了個遍。
難不成真是不住一屋的同居關系?
但前一晚的相處讓他無比篤定,祝彰的所言所行幾乎直得不能再直,看不出一丁點同類的意思。
顧潮西又含一口水,吐了,和鏡中一道疑惑的目光四目相對——
難道他判斷失誤了?祝彰不僅是,還是下面那個?
漱了口覺得還是不夠,用剩下半瓶水潦潦草草把牙刷了,翻出壓箱底的口噴,確認未過質保期,噴了兩下,才終於肯從衛生間現身。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顧覃坐得板正,腰背都挺得直。相比之下祝彰擰成條蛇,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扶著腰,癱倒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