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往我身後挪了挪,在我耳邊低聲道:“喂,小哥哥,你認識這個人?你可得保護我啊,咱倆可是一夥兒的。”
我心中有些好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這會兒知道慫了吧。其實別說玫瑰,我心裡這會兒也很沒底,黎沅現在根本不認識我,誰知道她買不買我的帳,要連我一起收拾了,那也太冤了。
好在黎沅看了幾眼後,收回了目光,將掉下來的幾隻燒起來的活死人脊椎卸掉。動作熟練,繞道活死人身後,膝蓋頂住脊椎,雙臂用力一絞,發出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聽得我一陣難受,看著她毫不脫離帶水的動作,我不禁摸了摸自己脖子。
跟火球一樣的活死人近身纏鬥,不,這已經不叫纏鬥了,說去虐殺更為貼切一點。黎沅的兜帽大衣也被火引燃,不知道那衣服去什麼材料做的,但明顯有隔火功能,那些活死人身上的衣物早就燒得和面板黏在一起了,黎沅這件大衣卻只有些破破爛爛。只可惜面對熊熊大火,在好的隔火材料也是杯水車薪。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黎沅大衣內的身材,以前她總是穿著兜帽衛衣,整個臉都藏在帽子裡。很難得才能看清楚她的五官,更別提身材了。這會我更加確定當時我的觸感沒有出毛病。小麥色肌膚上肌肉的線條非常明顯,比例用完美來形容絲毫不誇張。要論肌肉,當初莫老九那個手下黑子可是肌肉猛男了,那手臂比黎沅粗多了,結果還不是被黎沅輕鬆一招給秒殺了。突然想起一句話,女人是老虎,用在黎沅身上還真一點也沒錯。
“喂喂喂,小哥哥,別看到美女就發呆好不好,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玫瑰哼道。
“怎麼,你是吃醋了?還是嫉妒了?”我調侃道。
玫瑰哼了一聲說:“去你的,我吃什麼醋。”
眼下可不是侃大山的好地方,天花板上已經透出一絲絲火光,恐怕要不就多久,這會兒就該塌掉了。奎勇到太平間就能回去,我估計恐怕是回不去了,一樓的火勢太兇猛了,已經開始往二樓蔓延了。別說從一樓下到太平間,恐怕就是在二樓多呆一陣子,我們不被火燒死,也要被濃煙嗆死。
“走,去204,”我對玫瑰和奎勇說完,看了看黎沅說:“一起來吧。”
黎沅很迷茫的看了我一眼,最後點了點頭,跟在了我後面。我這才偏微安心一點,有黎沅在,即便真遇到那玩意兒,也不太怕了。
204房間裡,我指了指那口井說:“別愣著了,下去吧,也就下面安全點。呆在這裡,恐怕要不了多久,咱們都會被燻成臘肉。”
我把繩子拿出來一頭綁在了桌腿上,另外一頭扔進了井裡。雖說這繩子長度不夠,井壁上也有能攀爬落腳的地方,可萬一一個不留神摔下去,弄個腿傷可就真麻煩了。我走在最前面,黎沅是最後一個下來的,她把繩子解開扔給了我,整個人就跳了下來。
上回在杜志軍的帶領下走過這條路,也算是有那麼點記憶。下到井底後,我把目前的狀況和大家分析了一下。療養院這場大火恐怕不燒個幾天幾夜是不會停了,上樓和下樓都是不現實的,留在那裡不被塌掉的天花板砸死,不被活死人咬死,也肯定是被燻死的;這下面和上面比起來就要安全多了,咱們可以在這裡找找有沒有出路,要能找到出路,就先出去再說,找不到等火燒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回療養院也行。
玫瑰聽完沉思了一會兒,顯然去想到了什麼,難得的大讚我終於聰明瞭一回;黎沅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奎勇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的媽呀,這都是一群什麼隊友。我心裡咆哮著,一個鬼精鬼精搞不好還會坑我一把;一個惜字如金,簡直就是當特務的料,打死不開口那種;一個又疑點重重,身份可疑。
“你們小心些,走路注意著點,這附近有大量蟲嬰,”我低聲說著,走在隊伍最前面。早知道這次要下到地底下,就帶著冷光棒了。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那才叫一個步步驚心,深怕一步走錯,一腳踩到蟲嬰身上。
這一路大夥兒都走得極為小心,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和燭光都沒有出現,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前面有人,”一直一言不發的黎沅忽然開口說道。
剛放鬆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在哪兒?”
黎沅說:“就在前面。”
這黑漆漆的地下,完全伸手不見五指,別說前面有人了,我們幾個每走幾步路都是小心翼翼,就跟瞎子摸魚一樣。
“你能夜視?”我問道。
黎沅沒有回答,說完那句話後又再次恢復了沉默。眾人提心吊膽的走了一陣,也沒碰到什麼人,就在這會兒,忽聽黎沅淡淡的說:“那人就在腳下。”
我頭皮一麻,一點防備也沒有,剛抬的腳往後一縮,落地瞬間不知道踩到什麼圓滾滾的東西,腳底一滑身子就撲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上。
不用想,這就是黎沅說的那個人了,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一道微弱的燭光就亮了起來。
“老彭,你沒事吧?”奎勇問道。
我揉了揉胳膊,很想說疼得要命,又不想在玫瑰面前露短,咬咬牙說:“沒事,摔一跤而已,不礙事。”
還好燭光微弱,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地上那個人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疼得齜牙咧嘴。
“彭飛,你來看看,這個人,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總覺得看著有些眼熟,”玫瑰叫道。
我應了一聲,湊上前:“臥槽,怎麼去他。”
玫瑰看向我,我指著地上的人說:“他就是杜志軍。”
“快看看,他死了沒有。”我連忙去談他鼻子。這會兒看得更清楚了,這人早就死透了,身上都已經有了屍斑。地上還掉落了幾根蠟燭和一盒火柴。
我猛然一驚,當時我看到的燭光莫非就是他點的吧。“玫,玫瑰,你能不能判斷他死了有多久了,”我問道。
玫瑰說:“不太好判斷,但可以肯定,起碼死了有三天了。”
三天?那之前的燭光又是怎麼回事?我不免生出一股寒意,這到底有幾個杜志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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