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季建國在深市建了一個名為國蘭電器廠的家用電器工廠,一開始銷售的是季椽提供的電子產品,後來又搭上武裝部門,銷售警用產品。季椽大學畢業那年,警用產品曾經惹來間諜覬覦,季建國擔心家人安全,把製造警用產品的工廠賣了,換了一大筆錢。
當時季椽和宋冀寧都跟在導師身後讀研,季建國一家和宋冀寧的媽媽黃燕討論了一陣,覺得這倆孩子恐怕走定科研路,不打算回來繼承家業了。但是光搞科研也不行呀,聽說很多科學家生活都不富裕。幾位家長尋思著,怎麼也不能讓孩子餓著,於是掏出這些年的積攢,分別在深市不算偏遠的地段買了兩塊地,蓋起了相鄰的商業大樓,然後把整棟樓出租,樓下五層做商場,樓上二十層做商業辦公樓。
以後宋冀寧和季椽不管工作怎麼樣,生活上只靠著收租就不缺錢花了。
前年地鐵開通到了這邊,這兩座商業大樓連帶周邊的商業地段,突然就成了熱門購物中心。季建國一下被同行視為投資大享,最近經常有人邀請他參加各種宴會。
季建國已在商海浮沉十來年,對這些應酬得心應手。一般李書蘭都不參與商業宴會,這次會來,是因為一個商業夥伴要向眾人介紹自己從國外留學歸國的兒子,屬於半家宴性質,出於禮儀,李書蘭便一起來了。
商業夥伴的兒子今年28歲,據說是美國某商學院畢業,金融專業,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建國,我家子贍今後還要麻煩你多多帶領,投資這方面他還要向你學習才行。”
名叫林子贍的歸國留學生微微仰起下巴,帶著一種年輕人特有的傲氣,向季建國問好:“你好,季叔叔,我聽我爸說起過你的投資。在投資這方面,我也是專業的,如果季叔叔有什麼想投資的地方,可以來向我諮詢,我自己開辦了一間事務所。”
季建國笑著誇讚幾句,不與年輕人一般見識。商業夥伴有點尷尬,忙道:“說起來,建國你兒子呢,這麼多年都不見你帶他出來過?”
前幾年因為季椽和宋冀寧大學畢業,季建國還專門舉辦過宴會,因此眾人都知道他們有一個從前蘇聯留學回來的兒子。還以為他大學畢業後會跟在季建國身後進入商場,誰知就沒影了,再也沒見季建國帶他出來,說不好奇是假的。
“他還在讀研,沒畢業呢,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季建國說到這裡也無奈了。
別家兒子優秀可以炫耀,他家兒子優秀過了頭,直接研究核武去了,還拿到國家特等功勳章,參與的研究都是不能隨便對外公佈的,他想炫耀都不能往外說。而且搞科研的還沒有假斯,什麼時候研究結束什麼時候回來,季建國最後一次聯絡兒子是三年前,說要參加一個國家重要專案,然後和宋冀寧一起沒訊息了。
去年黃燕因為擔心,特地聯絡了宋冀寧的大伯宋洪成——他們不知道他在什麼單位工作的,只是宋冀寧說大伯權利很大,家裡有什麼問題就找他解決。聯絡不到他們的時候,可以透過大伯聯絡——於是想兒子的黃燕就直接找上大伯了。
宋洪成一開始聽說宋冀寧不見了,嚇了一跳。等黃燕補充說去參加什麼專案,才鬆了口氣:“一般研究是不禁止對外聯絡的,除非是……”宋洪成頓了頓,宋冀寧和季椽從高中開始就研究軍工了,他們的研究貌似沒有一樣普通的。
“算了,我去幫你們查查吧……”
然後,宋洪成就被審查了。若非因為他確實是宋冀寧的親大伯,他估計要完蛋。宋洪成鬱悶的同時,忍不住心裡高興。他一直都很關心家中小輩,可惜原生家庭的條件太差,他早年去當兵,顧不上家裡。在這期間,他兩個弟弟分別結婚生子。等他回家的時候,發現一個重男輕女,虐待女兒,把兒子養成了廢物;一個拋妻棄子,還犯了重婚罪。
結果被他們拋棄的後代,宋招娣和宋來娣在深市自己開了公司,如今已是自信美麗的女強人,有了美滿的婚姻。宋冀寧更不得了,已經是他都不能輕易翻看檔桉的重要人物了。
最後宋洪成只能打電話告訴黃燕,宋冀寧和季椽很好,在參加一個重要研究,不能對外聯絡,幾位家長才放心下來,默默等待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的兒子。
在季建國和李書蘭參加宴會的這天,季椽和宋冀寧乘計程車到達家門口。
他們兩人特意沒通知家裡,想給父母們一個驚喜。然而到了家門口,才發現進不去——保鏢不認識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季椽問:“要打電話給我爸媽嗎?”
“打了就沒驚喜了。”宋冀寧看了看院牆高度:“偷偷爬進去?”
“……”季椽看了看門口目光警惕的保鏢:“你要是被保鏢抓住,就更沒驚喜了。”
“好吧……”宋冀寧嘆了口氣:“打電話吧……”
正說著,一名身形高大的保鏢從院裡走出來:“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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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有兩個陌生年輕人想進門,但不允許我通知老闆,所以我沒放行。”守門的保鏢報告。
“是什麼人……”保鏢隊長透過監控看清門口的兩人,立馬激動起來:“笨蛋,是老闆的兒子。”
他跑出去開啟門,看向季椽和宋冀寧的目光透著驚喜:“季先生,宋先生,你們回來了!”
雖然幾年沒見,但季椽還記得這名保鏢隊長,當即驚喜道:“黃哥,你還在啊!”
“什麼叫我還在啊,我又沒死!”保鏢隊長笑著拍拍了季椽和宋冀寧。
保鏢隊長,全名黃維武,特種兵因傷退役。早年本來只是混口飯吃來到季椽家當保鏢,他也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家一呆那麼多年。留下來的原因,一是當年認出了季椽和宋冀寧擺在客廳的國家特等功勳章,二是察覺這兩名對外宣稱讀研的普通學生,似乎在參加什麼國家重要專案。儘管季建國等人對此一知半解,但從平常的隻言片語中,黃維武也能猜到他們參與的必定是國家級別的科研專案。
黃維武覺得給誰當保鏢都差不多,保護國家科研人員季椽和宋冀寧的家人,也算是在變相為國家做貢獻了。因此便一直留在季家,負責這兩個家庭的安全問題。
保鏢隊長認出了老闆家的少爺,其餘保鏢自然不再阻攔,季椽和宋冀寧進了門,向對方揮揮手,便悄悄走向各自家中。
他們兩家分別是獨棟的別墅,只是把院子打通圈在一起,保鏢也是一起請的,負責保護兩家的安全。
宋冀寧悄悄走到家門前,透過院子的落地窗,看到媽媽黃燕正盤腿坐在客廳的茶几前,手拿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桌上堆滿了紙張。悄無聲息的推開落地窗門,宋冀寧摸到黃燕身後,壓低聲音說:“不許動,別出聲,告訴我錢在哪?”
黃燕頓了頓,揪起旁邊的抱枕轉身就勐砸:“你這小兔崽子,敢嚇你媽,不想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