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逸年真是,讓他這短短幾分鐘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
這個話題結束後,兩個人都沒在說話,只是靠在一起繼續晃蕩著鞦韆,這個地方對沈筠來說很舒適,哪怕就是靜靜地待一下午什麼都不做都行,只是他沒有辦法完全放鬆,後面要去做的那些事情,已經在他腦子裡開始慢慢排列了。
江逸年看著閉目養神還依舊皺著眉頭的沈筠,沒忍住上手幫他捋平:“又在想什麼,怪我,說好帶你出來放鬆,不應該說剛剛那些的。”
沈筠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不,和你沒關系,我本身就沒辦法得到百分百的放鬆,我只是在想,明天是先去找戚然還是先去找白念。”
江逸年:“戚然吧,白念老奸巨猾不好突破。”
“或許,她不叫戚然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互相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贊同的神色。
其實,從他們在錫秦街區等待亞利飛船戚然出現的時候,沈筠就在懷疑戚然的身份了,因為這時候乃至後來在亞利星的一路上,戚然表現出來的模樣和當時在“第二次”公司會客室時候的模樣完全不同,如果說一個人的性格在不同的場合確實會有差異是情有可原的,那戚然表現出來的,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加上在影子追蹤人體資訊時戚然出現的相關資訊以及沈筠在摘下耳機後在辦公室那些紙質檔案裡面看到的星段材料和塗研材料。
這兩種材料,一個用來修正記憶,一個用來改善視力,加起來的顏色則是靛藍色,就是戚然瞳孔的顏色。
至於白念,也許與其在他身上去周旋那些真真假假,不如直接去問江明謙更容易。
包括喬斯伊,剛開始她的出現沈筠總覺得太過巧合,現在想想,或許是她也一早就和江明謙透過氣了,否則,不會江明謙一跟沈筠提了一嘴喬乙人,沒多久他們就能遇上喬斯伊,她還正好也收到了前往亞利星的邀請函,和他們一路上都在一塊兒。
隨著這一系列的回想,沈筠又想起了沈念如那句話,在腦海中轉了兩圈後,開口道:“阿逸。”
“你說?”
“在古堡宴會的時候,我說那個夢境膠囊讓我看到了多年前的我父母,在夢裡,我母親問我,如果有件事精,成功的機率很小,那這樣的事情還要不要去做,阿逸,是你的話,你會怎麼樣?”
換了從前,這樣的問題沈筠不會去問他身邊的任何人,因為假設沒有意義,沒有人會把這樣的問題當真,更不會認真回答,但不知怎的,沈筠突然很想知道江逸年對這種假設的看法。
江逸年沒有問沈筠怎麼話題一下子就跳了這麼遠,而是認真思量片刻,才說:“首先我不對別人的觀念發表任何看法,但就我個人來說,這世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這個回答,聽上去很江逸年。
他又問:“那你當時,是怎麼回答你母親的?”
沈筠:“我跟她說,其實問這個問題的人,其實心裡就有答案了。”
“那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那當然是做了,我也相信,這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江逸年聽完彎彎眼角:“這是你和你母親之間討論的話題,都能說給我聽了嗎?”
沈筠看了他一眼,對方眼裡似乎升起了一股期待,於是他便順著臺階下了:“雖然你這樣說不僅有小題大做還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但確實是的,別說這類話題,我甚至沒有和別人提過我父母的事情,就連裴千也沒有過。”
沈筠邊說,邊伸手在江逸年的胸口點了兩下:“江逸年,其實你一直都跟別人不一樣,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開始。”
“……你就仗著這是在室外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是吧。”
江逸年握住了沈筠抵在他胸口的手,拉過來重重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