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了眼眶,卻並不願意被靜客看見。
“姚月尋她當時是懷著什麼心情在這個小小的泥偶裡放入自己的生機,她是覺得以後有一天我會遇到這個泥偶嗎?
那個泥偶和我如此契合,是因為那是孃的東西啊。”
靜客想說些什麼,卻被姜臨春按住,“聽我說完吧。”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用月尋麼?就是在歲豐城我用到的那個圈。
因為她召喚過我。
在無數個夜裡,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她就會將我召喚在那個圈裡,就在那裡,她會抱我一整夜。
我從沒見過她的臉,只以為那是一個夢境。
直到歲豐城的那次,月尋沒有用到我的任何力量,就這樣自己出來了,我才知道那不是夢。
靜客,姚月尋她沒有錯過我的任何一個夜晚,她從來沒有拋棄過我,她只是想讓我活。”
靜客緊緊握住姜臨春的手,所有的安慰都是蒼白的,在姚月尋這樣的母親面前。
可這樣的母親,姜臨春不止有一位。
“從我開始記事起,我娘不是後來那般嚴苛的模樣。”
靜客知道姜臨春說的是姜醉藍。
“她抱過我,親過我,給我講過很多故事。
她給我穿衣,餵我吃飯,教我說話走路。
我會的一切都是她給我的。
我一直反反複複的問她我名字的含義,是因為她真的帶我去過一條所有人都沒見過的小溪。
那條小溪對她來說是意義是不一樣的,可後來不管我怎麼問她,她都不願意再說了。”
姜臨春與靜客十指交握。
“靜客,我從沒見過我娘用過任何息魂族的術法。
息魂族選她來撫養我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理由,那個理由不是簡簡單單的她比別人敏感能解釋的。”
姜臨春轉過身去,直直的對上靜客的眼睛。
“可是靜客,這一切都不重要。
無論是息魂族,還是我的兩位母親,這些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
我怨也好、恨也罷,他們只能在我的記憶裡,我撼動不了分毫。
我能抓住的,是你,只有你。
我愛的是你整個的身軀和靈魂,我希望自己能夠感受到你每根精神的觸角,我想的是我們永永遠遠不要分開。
所以靜客,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姜臨春話還沒說完就被靜客緊緊的擁在懷裡,“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一切的想要都只是你。”
說到這裡,姜臨春突然疑惑,“你昨天說你告訴過我你喜歡什麼?”
靜客看他一晚上還惦記著這件事,就知道他是真的上心了。
他看了姜臨春久,覺得姜臨春等著他的答案的樣子特別可愛,於是他就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