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客笑著,卻絲毫沒有松開手的打算,“可以談,但在此之前,我得按照我的心意做些事情。”
姜臨春覺得自己手腕上並蒂芙蓉的圖紋熱的發燙,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注意不了圖紋的事了,因為他的身體開始燥熱了起來。
靜客輕輕吻上那片有些發燙的面板,“小溪,你真的天真,隨便一個契約你都敢簽。
做並蒂芙蓉的主人,怎麼能沒有條件呢。”
不用靜客言明,姜臨春已經明白,這比之董娘子甜酒更讓人沉迷的圖紋,就是芙蓉的條件。
姜臨春沒有再掙紮,他們一千年前便真正的在一起了,如今靜客身體已經恢複,他也有了一切的記憶,這種事本就是水到渠成。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靜客的手段比千年之前不知高明多少,即使他想求饒,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等到後院的禁制再次開啟,姜臨春的淚也已經流盡了。
靜客沒有道歉的意思。
姜臨春默默的收拾好自己,他這時才想起,千年前自己單方面決定將生機留給靜客,直接魂飛魄散後沒有給靜客留下只言片語。
而自己找回了記憶之後,只記得靜客差點因為堤壩死去。
他是差點,而自己是真的死了,死了千年的時間。
從他知道息魂族的事情之後,靜客一直在縱容自己,默默忍受自己做的那麼多過分的事,如今只是被一一還回來了。
靜客的委屈,又該怎麼去發洩。
姜臨春覺得悶悶的,他想哭都哭不出來,只是靠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和靜客之間,竟然有那麼多矛盾沒有解決,只知道他喜歡喝什麼樣的酒有什麼用。
“生氣了?”
靜客的一句話,姜臨春本以為自己已經流不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靜客半跪在他身前,“所以現在能和我說說了麼?”
姜臨春想不明白他想要聽什麼,靜客卻馬上給了他答案,“關於息魂族,關於那些你不能提及的東西,現在可以和我講了麼?”
姜臨春這才明白靜客一直在意的是什麼。
“你從來不是不能被我的親人知道的存在,靜客,我讓你叫過她母親……”
“她是誰?”
聽到靜客這樣問,姜臨春沉默了。
原來他懂,他懂自己對息魂族愛恨交織的感情。
姜臨春拉起了靜客的手,這雙手是他在這世間僅剩的溫暖。
“我恨姜醉藍,也恨姚月尋。沒人比我更恨她們。”
姜臨春重重的喘息著,好似自己身上的大山終於被挪走。
他將靜客拉到自己身邊,整個人都靠在靜客懷裡。
“靜客,如果有可能,我寧願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連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個泥偶,就是我剛剛醒來的時候,白英拿來的那個泥偶,它裡面除了一個防止損壞的陣法,別的什麼陣法都沒有。
可是那裡,有姚月尋的一抹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