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茸茸的腦袋蹭在她頸側。又在惡狠狠地動著,吮吻她脈搏周圍脆弱的軟肉。
一片熱癢蔓延開。她腦子空白一瞬,輕輕推他一下。
“那個......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爸要是找不到我人的話,他會擔心的。”
他偏額瞥她一眼,明知故問:“所以?”
她生澀吞嚥一下。
“所以快一點。快一點讓我回去......”
他兀地失笑。
“孟紓語,你在對著我許願嗎?”
她目光飄忽,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小聲說:“那你可以心軟一下下,幫我實現嗎?你最好了......”
邢屹莫名停滯。
好像被她軟綿綿的哀求搞亂了心態,大腦一片空白。
孟紓語來不及反應,突然被他掐著脖子,又讓她吃一記狠的:“我哪裡好?”
她心跳失速,被他猝不及防的狠厲嚇到,後腦勺撞到沙發靠背,一連撞了好幾下,微弱光線劇烈搖晃,她吞吞吐吐說:“你很好,我會一直喜歡你......”
除了淩亂聲響,耳邊沒有任何回應。
她心下疑惑,睜了睜水霧朦朧的眼,望著他。
目光糾纏,她倏然一愣。
在他淩厲濃眉之下,竟然是一雙泛紅的眼眶。
她心頭猛然顫動,從他猩紅的眼裡,看見自己呆滯的倒影,包裹在眼球周圍錯落的血絲之中,被他強勢吞沒。
邢屹隱忍又放縱地注視她,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愈發用力。
滾燙的掌心,指腹壓下一層難以忽略的粗糙,是他練習射擊時留下的槍繭。
她說不出完整的話,窒息感讓她渾身發燙。
只能仰起頭,試圖緩一口氣。
最後招架不住,在淋漓盡致的體驗裡喊他的名字。
邢屹卻無動於衷,幽沉目光牢牢鎖著她,一邊不忘逞兇發狠,她意識搖搖晃晃,無所憑依的雙手掐住他充血的手臂。
偏執到難以衡量的慾望,潮水般襲來,幾乎讓她溺斃。
窗外安然無恙飄著雪。
邢屹一直沒告訴她,其實他最討厭下雪天。
無論是南方敷衍了事的細小冰晶,還是北方惡貫滿盈的鵝毛大雪,都讓他心生厭惡。
他三歲之前,跟隨遠嫁的邢漫芊生活在寧城,之後才被接回京北。
南北方兩種截然不同的雪,他都格外熟悉。
因為小時候,母親總會在最寒冷的那天,罰他穿一套薄薄的衣裳,再把他扔到院子裡。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母親卻說他活該。
於是他從早到晚站在風雪裡,儼然被凍成一個小雪人,麻木感侵略他四肢百骸,他發燒而不自知,最後神志不清,跌在雪地裡。
到點趕來做飯的保姆阿姨撞見這一幕,嚇得脫下自己的羽絨服給他裹上。
“小屹!”
保姆阿姨拍拍他的臉,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他已經昏到認不清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