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戀愛期間,他也未發覺她有抑鬱症。
不。
其實是有所察覺的,只不過他沒往深處想。
她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總是坐在角落,應付式地淡淡地笑。
因為見過她在自己面前笑鬧的樣子,便當她是社恐。
她習慣性地熬夜,知道她要趕稿,勸她注意身體,但不曾考慮她失眠的可能性。
可能是她當時不嚴重,可能是掩飾得夠好……再多的藉口,都不該成為他對她缺乏關心的理由。
盛時對她的恨忽然沒了由頭,像離了枝的葉,不知往何處落。
桑兮渺見他盯著自己發呆,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吃嗎?”
盛時從冰櫃裡拿出一瓶玻璃瓶裝的汽水,啟開瓶蓋,插上吸管,遞給她,“吃不了還點這麼辣做什麼。”
桑兮渺嘴巴辣得又紅又麻,她伸手去接,故作不經意地觸碰到他的指尖。
他指甲修剪得幹淨,月牙飽滿。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背膚色很白,青筋脈絡尤為凸顯。
是極具男性張力的一雙手。
再順著往上,餘光試圖窺伺他手腕內側。
他平時戴手錶,正好將那個地方遮住,看不見到底有沒有紋身。
盛時問:“看什麼?”
桑兮渺咬住吸管,眨眨眼,說:“你的手,挺好看的。”
他很淺地扯了下唇角,對她的誇贊不為所動。
“我會看一點手相,你想試試嗎?”
她一臉正經。
盛時沒什麼所謂地攤開掌心。
桑兮渺託著他的手,指尖劃過他的掌紋,煞有介事地說:“這是你的事業線,說明你事業運旺盛。”
餘光往上瞟。
好像沒有那枚葉子紋身啊。
盛時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看她嘴巴一張一合,看她睫毛打下一片陰影,看她的手和他的疊交著。
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截斷她的話:“姻緣線呢?幫我算算姻緣。”
“呃……”
她哪裡會算。
抬眼和他面面相覷幾秒,桑兮渺狠下心,說:“你今年有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