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心跳如雷著,早已經不敢看他。
她試圖下床,雖然身體有些不自如,但是,她後來還是站了起來,不自然的握著自己的手腕,輕聲道:“我們出去說。”
她走在了前面,走的很慢。
傅沉夜在她出了門才跟出去,可是她才到樓梯口。
他就那麼默默地跟在後面,反正接下來,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偌大的房子裡突然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的地步。
她穿著拖鞋,走下去後悄悄看了眼外面。
那輛車還停在那裡,她稍稍安心,然後才側身,看著跟下來的高大挺拔的男人,“要喝茶嗎?”
“我失眠。”
“……”
意思是說不喝了?
她低著頭,已經履行過待客之道,但是人家自己拒絕了,她便走到沙發裡去坐下,把那個小毛絨玩具拿起來放到邊上。
傅沉夜漫不經心的走過去,就站在她斜對面看著她。
過了會兒他還沒坐下,戚酒被盯的難受,這才低聲:“請坐。”
傅沉夜沉默著坐了過去,就在旁邊的單個沙發裡。
只是他的眼睛,還在她的臉上。
戚酒不自在的抬了抬眼:“你來,有什麼事?”
“不是該你有事嗎?”
傅沉夜反問。
戚酒又垂下眸,看到他交疊起那雙大長腿的時候,她低頭眼觀鼻鼻觀心,然後不自在的抓住自己的手,然後……
她摸到了手上的素戒,立即把戴著素戒的手放在上面。
“謝謝你跟我離婚。”
戚酒很快,平靜的道謝。
傅沉夜聽後嘲笑了聲,無意間看到她手上的戒指的時候視線才又陰沉起來。
戚酒其實已經猜測到他來的原因,可是,她如何也不能自己先開口的。
他不開口大概就是不篤定,他不篤定她就有機會。
戚酒默默地握緊了自己的手,然後跟他陷入了長時間的無話可說。
房間裡寂靜的讓人害怕,彷彿有什麼血腥的場面將在下一刻就爆發出來。
可是終究,他們只是那樣坐著。
戚酒的心裡默默地算計著青姐跟莫文強回來的時間,她清楚的知道他們在的幾個地方距離到家的時間,只希望他們倆那麼敏銳的人能在看到外面那輛車的時候能夠,躲起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起了雪花,傅沉夜朝著外面看了眼,隨即提醒:“下雪了。”
戚酒迅速心裡像是被開水燙過,卻還是條件反射的轉眼朝著窗外看去。
她沒戴眼鏡,根本看不清,但是她想,是真的下雪了。
可是……
這場雪來的太晚了,晚到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