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樓和路軒負手而立,沒有半點要前去解救的意思,何疇伍再三囑咐,地獄犬就是他的命。
再看何疇伍這邊,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表情還是很輕鬆,沒有即將淪為階下囚的覺悟。
反倒是一老一小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聽到那一聲小邱後,老頭極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顫抖的右手和眼中的驚愕還是出賣了他;少主則是錯愕的看向老頭,似乎多少知道一點內情。
“好些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何先生的情報工作讓人佩服。”老頭像是說了點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說。
“哪來那麼多的情報,就是見你有些面熟,像一個故人,就試著喊了一句。”何疇伍說完後收了笑。
“在下幾十年未踏足華夏,想必何先生是認錯人了。”看相貌何疇伍最多也就四十來歲,不可能見過自己,老頭想到這裡定了定神,右手也穩穩地擱在椅背上。
“一路走上來,有沒有認真看我的收藏?”何疇伍岔開話題,突然問了一句。
老頭微笑著點頭,再次誇獎了何疇伍的品味。
“一樓的花瓶,四樓的鼻菸壺,不覺得有些眼熟?”
聽到這句老頭也收了笑,強自鎮定的看著何疇伍,心裡早已是翻江倒海,椅背上的右手又開始微微顫抖。
“這兩樣東西,以目前的市場價,也就值個幾千塊,你沒想過為什麼會跟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擺在一起?”
屋內溫度適宜,老頭的額頭上已冒出密密的細汗。
“一緊張就出汗,老了老了,這毛病還沒改掉。”何疇伍又笑了。
“您到底是何先生,還是何公子?”老頭見慣大風大浪,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外面的人叫我何先生,身邊的人叫我少爺,至於何公子麼,聽起來像是個有些年代的稱呼。”跟老頭一樣,何疇伍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一個黑衣人上前,附到少主耳邊說了幾句,隨後少主又低聲跟老頭嘀咕幾句,老頭聽後眉頭舒展,似乎不再糾結心中的疑問。
“何先生,除了地下室,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已在我們的控制下,哦,你住的那棟小樓還在負隅頑抗,不過拿下是遲早的事,你現在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老頭說得很誠懇,完全沒有居高臨下的架勢。
何疇伍收了笑,皺眉緩緩的搖了搖頭。
“旁邊第一棟,砸掉!”少主衝身後發令。
現代科技就是好啊,一臺手機連到牆上巨大的顯示屏,何疇伍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蒐羅多年的寶貝毀於一旦。
立飛肩頭輕輕一晃,似乎想要撲上去,何疇伍咳嗽一聲,立馬又安靜了下來。
“何先生,這些文物極其珍貴,就這麼沒了,不但是你的損失,也是文物界的損失。”老頭見何疇伍神色不動,勸了一句。
何疇伍被這句話逗笑了,彷彿下令砸掉它們的人是自己一樣。
“第二棟,砸掉!”少主衝身後繼續發令。
何疇伍收回目光,不再看向螢幕,不管是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被砸,心裡終歸是有些不舒服。
“何先生,我的使命就是保護這些文物,它們沒了,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請何先生下令,我先走一步。”立飛轉頭衝身後的何疇伍懇求道。
“不要急,看看再說,真要走,我們一起。”何疇伍說完後看著老頭,似乎在等他下一步指令。
“少主啊,看來何先生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下令吧,統統砸掉。”老頭看了何疇伍一眼,隨後轉頭跟少主說道。
少主點點頭,手一抬,樓下就傳來猛烈撞擊的聲音。
“東西都砸完了,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何疇伍好奇的問了一句。
“何先生不在乎財貨,這一點,在下極為佩服,不過,如果換成是人命呢?何先生還能不能做到無動於衷?”老頭說完後看向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