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疇伍和木道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小傢伙跟著木道人,小小年紀就學會洗衣做飯,連針線活都幹得有模有樣。就算功課不行,也不能怪他,幼兒園都沒上過一天,能適應學校生活都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名列前茅?哪怕是揍人,都講究個點到為止。真真的懂事得讓人心疼。
“要不,讓他住校?”木道人半天憋出一句廢話。
“小學一年級,有住校的麼?”要不是打不過,何疇伍想揍他。
“交給你,我不管了。”木道人很煩躁,居然一甩袖子,溜了。
何疇伍目瞪口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不過這老傢伙從小和他師父一起長大,跟自己是半斤八兩,指望他出個靠譜的主意,還不如自己想辦法。
打電話給阿九,這件事就完美的移交出去,阿九從公司找來學歷最高的兩個女職員,每天晚上補課一小時,週末再安排人帶出去,各家遊樂場玩一圈,讓他體驗一下同齡人的遊戲和樂趣。
陽世龍打來電話,笑呵呵的說禮物太重了,何疇伍也笑呵呵的讓他閉嘴,總不能讓阮家名正言順的在你家大後方晃盪吧。
提到阮家,陽世龍就收了笑,語氣陰森森的,讓何疇伍不要理會這群王八蛋,等他訊息就是,何疇伍‘嗯’一聲就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的何疇伍看向桌上,上面躺了兩個信封,一封是阿九送過來的,這段時間去外地變賣資產,罕見的要長時間與何疇伍分開;另一封是阿佑送過來的,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何疇伍決定先看阿九的,阿佑沒敢在電話裡說,說明事情很重要。
和猜的一樣,裡面裝的是蜀中馮家的資料,跟何疇伍一樣,馮家不知哪裡來的資源,這些年突然就冒了起來,不過何疇伍的做事風格一向大開大合,阿祥又是家學淵源,倒是很對行業裡那些老牌家族的口味,不顯得突兀。馮家就不一樣了,咋咋呼呼的,處處都透出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馮家的家主叫馮正堯,就是在午夜客棧主動拜會何疇伍的那位,五十多歲,做事果決,他們以鬼城為大本營向四周輻射,不過基本上不出巴蜀,最近幾年幹了幾樁大活,非常漂亮。
何疇伍把紙揉成一團,很是納悶,他不認為自己在這個行業裡比四大家更有實力,詭異的是,這個馮家不去拜會他們,反而高調拜見自己。而且在拍賣會上居然有底氣敢跟陸家槓上,偏偏馮家跟何家的包廂又挨著,如果說這裡面沒有算計,何疇伍打死都不會信。
估計又被誰給惦記上了!
何疇伍苦笑著搖搖頭,接著又開啟阿佑的信封,原來自從阿九過問古董的來處後,阿佑就開始調查那個建築商,一查嚇一跳,那個建築商居然是個文物販子,開家建築公司想將錢洗白,難怪經常都能最低價中標。
重點不在這裡,阿佑找建築商親切的談了一次,在利益和大棒面前,建築商選擇了坦白,和孟思遠一樣,他也在替杜家出貨,只不過以前有孟思遠壓著,只能小打小鬧。現在孟家倒了,杜家又換了家主,新家主打算重新洗牌,建築商也在受邀之列。
這倒是個好訊息,看樣子杜志華已經坐穩了家主的位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拳腳。這種人,怎麼就看不清自己的處境呢,他們就是圈裡的肥豬,長得越快,死得也越快啊!
是個好的切入點你,不過何疇伍想了一圈,才尷尬的發現手頭已無人可用,阿九帶著幾個人已經是分身乏術;阿祥他們術業有專攻,而且人手本來就緊張;阿祉守著農場那一攤子也走不開;阿佑?算了吧,這種事還是不讓他摻和的好。
身邊只剩下木道人和兩個何家人了,木道人基本上就不用想,抽起風來隨時都有可能撂挑子不幹;何孝康熟悉了一段時間,現在是小木的專職司機。何沁?有段時間沒看見這小子,要不死馬當活馬醫,就他了。
打個電話過去,這小子居然還在睡覺,宰予晝寢,朽木不可雕也!
何疇伍讓他過來吃晚飯,說要給他安排工作,何沁一聽,立馬從床上蹦起來,跑去洗澡刷牙,還特意換了身西服。
待何沁人模狗樣的出現在書房的時候,何疇伍已經寫了好幾張字,何沁伸長脖子瞧了瞧,只覺得寫得好,像列印店裡列印的一樣。他哪知道這是臨摹的董其昌的字,何疇伍最討厭的字型。
“跪下。”何疇伍淡淡的說了句。
何沁乖乖跪下,誰讓他早生十幾年,是兄長呢。
“說吧,最近都幹了哪些好事?”何疇伍搖搖頭,這一捺寫的有點長,久不練,生疏了。
“吃了睡,睡了吃,沒幹啥啊?網咖都沒去過。”何沁一聽就開始喊冤。
“吃了睡,睡了吃,你也好意思說?你睡覺的時候,康叔把蓉城所有的路都跑了一遍,現在都開始上班了。”何疇伍的語氣還是淡淡的。
“你又不給我安排事做,說到底還是偏心。”居然還抱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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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何疇伍放下筆,走到他面前蹲下,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倆對我來說一樣親,怎麼個偏心法?康叔駕駛技術沒得說,跟我講講,你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