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疇伍直接往客棧外走去,他想連夜回蓉城。
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麵皮都已經被阮家揭下來,踩在腳下狠狠的摩擦。
阿九在一旁苦苦相勸,何疇伍不為所動,阿祥也想勸兩句,被何疇伍一腳踹到角落裡。
“夜黑風高好殺人,步行幾公里,再開上十幾公里土路,我要是你的對手,不伏擊一下你都對不起你的心意,走吧走吧,我一把老骨頭,大不了陪你一起完蛋。”木道人實在是看不下去。
何疇伍停下來狠狠的瞪他一眼,木道人才不怕,上前拉起他就走,邊走邊說:“吃點虧也好,吞冰吃火咽刀子,這滋味也得嚐嚐,你就是過的太順了。這麼晚了,喝點酒睡一覺不好麼?等明早醒來,再去琢磨怎麼跟那個蹦來蹦去的玩玩,畢竟是在中華大地上,這裡是我們的主場。”
何疇伍覺得不對勁,仔細一看,他孃的這是去餐廳的路,木道人見他要停,硬拽著往前走,嘴裡也沒閒著:“這麼遠陪你來玩,宵夜就一隻冷掉的燒雞,你也不怕我吃出問題,知道你心裡過意不去,我就自作主張一回,守義,你個小王八蛋還不快去點菜,你那筆賬,老子還給你記著的。”
看著守義飛奔向前,何疇伍被磨得沒了脾氣,他使勁甩開木道人的手,氣呼呼的說了句我自己會走。木道人衝阿九做個鬼臉,阿九和阿祥悄悄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不用灌,何疇伍自己就把自己放倒了,阿祥把他揹回房間安置好,跟阿九守在門外憂心忡忡。木道人嘴裡叼了根牙籤,眼睛不停的轉,最後神秘一笑,跟二人打個招呼睡覺去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後的何疇伍似乎像換了一個人,溫和得不像話,見阿九和阿祥一直在門口守著,還輕輕的責罵了幾句,催促他們洗澡換衣好吃飯,覺就只有路上補了。
吃完飯,董掌櫃親自將何疇伍一行人送出大門,昨天見識過五對二十六後,他對何疇伍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老董啊,你就別跟我假客氣了,昨晚只能怪自己太窮,看來,錢還真是個好東西啊。”何疇伍笑著道別。
“何先生說笑了,其實八千多萬買一隻地獄犬,還是貴了點。”做掌櫃的就是會說話。
“老董,那群猴子,不,那個阮家,今年是第一次來吧,能參加拍賣會,誰是推薦人?”何疇伍假裝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何先生,新人資格是由鐵家和四大家共同稽核。”董掌櫃貌似有些為難。
“那我就不問了,記著,明年給我留個位置好點的包廂,阿祥年紀大了,我怕他看不清楚。”說完後,何疇伍和董掌櫃都是會心一笑,握手告別。
好不容易走完兩公里,等上了車,木道人就迫不及待的問何疇伍:“說吧,這回又打算坑誰?”
“哪來那麼多的陰謀論?你沒看到啊?這回是我被坑了。”何疇伍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我不信,你容我再想想。”木道人說完後把頭轉向窗外。
何疇伍巴不得能清靜一會,這一次算是栽了,恐怕阿祥他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不好過,看來自己得早做打算。
一路走走停停,八號才回到蓉城,阿九在倉庫門口就被小銳他們給劫走,還有一個月,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阿祥和守義黑著臉一頭鑽進訓練場,操練弟子去了,雖然何疇伍已經跟他們講清楚,這次是阮猴子橫插了一槓,與他們無關,但一向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的阿祥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所以,何疇伍也只能替他的屬下們擔心兩秒鐘。
木道人鑽進死衚衕裡,這幾天過得很痛苦,吃嘛嘛不香,連他的掌中寶小木求一個愛的抱抱,都被他一把推開,只好轉過身投進何疇伍的懷抱裡訴說著委屈。
何疇伍又搬回公寓去了,那裡離小木的學校更近,木道人嘟嘟噥噥的還不願意,認為公寓上不挨天、下不著地,住著不踏實。何疇伍說你還是人麼,小木每天要在車裡待三個多小時,你也不心疼一下。
剛搬回去就有好事,學校老師打來電話,很不客氣的讓家長撥冗相見,何疇伍和木道人互相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木道人佔了上風,說一身道袍走進校園,小木以後會被同學們笑話。
這話說得有道理,何疇伍只好硬著頭皮上,在車上套了小木半天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只好滿臉堆笑的走進學校大門,伸手不打笑臉人麼!
班主任是個女的,四十來歲,短頭髮,戴副眼鏡,一副滅絕師太的打扮。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在家的小木就是齊天大聖,現在老師還沒發話,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低著頭。
“你是木思儉的父親?”師太,不,老師不客氣的問道。
“不是,監護人。”何疇伍笑眯眯的,家長麼,要有做家長的覺悟。
“監護人?什麼關係?”老師疑惑的問了一句。
“就是監護與被監護的關係。”
老師轉過頭去問小木,小木乖巧的點點頭,何疇伍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