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扒掉他的褲子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衝何疇伍使勁點點頭,表情十分興奮。
何疇伍見不得阿祥這副樣子,讓他把高先生的褲子穿好,說刑餘之人,最是敏感,如果知道自己被一群人扒了褲子圍觀,也就活不成了,吩咐大家此事不準再提。
阿九和阿祥連忙應下,何疇伍轉過頭看向木道人,木道人伸出兩根指頭說賠兩個紫砂壺,保證守口如瓶。
何疇伍無所謂的笑笑,說壺可以給,但此事只有他們四人知道,只要訊息洩露,就算在你老木頭上,估計這老太監就是要自殺,也會先宰了你。
木道人指著他倆問何疇伍:“如果是他們說出去呢?”
“算你頭上。”
木道人又指著何疇伍問:“如果是你說出去呢?”
“還是算你頭上。”
木道人罵了句臥槽,就氣沖沖的摔門出去了,三人互相看看,都笑了起來。何疇伍讓阿祥派人小心看守,雖然沒了武功,但有時候手無縛雞之力,一樣能殺人逃命。
“老闆,如果上次守義碰到的是此人,沒命的就該是我們。”阿祥心有餘悸。
“你以為這種高手很多?如果這次不是為了我,他們也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所以我常說山外有山就是這個道理,我最看重你的不是你的手藝,而是你的謹慎,相信上次就算你們遇上的是他,也能全身而退。”
阿祥躬身謝過何疇伍的誇獎,這時候隔壁飯菜的香味飄了過來,何疇伍揉揉肚子,說了句陪我吃飯,就向隔壁走去。
木道人冷著臉坐在餐桌前,看樣子氣還沒有消,何疇伍也不理他,招呼他倆坐下,四人各據一方,開始狼吞虎嚥,嚐了幾口,何疇伍喚過廚子,說今晚的菜不錯,再做一份給李連送去。
吃完飯何疇伍就去了路口,看到木道人也跟上來,好奇的問了句怎麼不去休息。木道人緊緊抱住手中的揹包,說今晚還是跟在你身邊最安全。
何疇伍沒再理他,死死的盯著下山的路,計算了一下路程後,對阿祥說了句:“從這裡到李連的位置,放二十人。”說完後看到送飯下山的李回,又加了一句:“李回就不用上來了,陪陪李連。”
看著阿祥的背影,何疇伍吩咐身後的李劍跟上去,今晚他的任務就是保護阿祥,阿九勸了幾句,說要不讓李營去吧李營是阿九的護衛),李劍也磨磨蹭蹭的不肯離去。何疇伍拉下臉問李劍是不是連他的命令都敢違抗,李劍沒法,跺跺腳就追阿祥去了。
阿九又想讓李營跟著何疇伍,何疇伍指指木道人,說今晚自己的安全就靠他。木道人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暈過去了。
攆走阿九,何疇伍蹲下身來,扯了根野草逗弄木道人的鼻子,一個噴嚏過後,木道人一骨碌爬了起來,卻被何疇伍扯住褲腿。
“你怕什麼?今晚的主戰場在山道和懸崖邊,我倆窩在村子裡,安全得很。”
“萬一他們攻進來了呢?”木道人有些不死心。
“那就一起死好了。”何疇伍笑意盈盈。
山道的平臺上,李回單手端著一個巨大的托盤,穩穩的放到李連面前,四涼八熱,一滴湯都沒有撒。聽說是少爺賜的,李連笑著讓師兄幫忙頂一會,等自己吃完飯再換回來。
“少爺安排我來陪你,你慢慢吃。”李回說完走到平臺前端站定,俯視著下山的道路。
天色暗了下來,杜總管嘆口氣,知道高先生已是凶多吉少。高先生是主子的主子派過來的,如果就這點道行,那主子的主子,還是主子麼?
壓下這個念頭,等解決完山上的再回去找主子從長計議吧,杜總管一聲令下,無數黑衣人從帳篷裡鑽了出來,朝山上走去,不一會兒,山路上就排起了長龍。這時候最遠處的兩個黑色大帳篷裡也鑽出來幾十個黑衣人,他們靈巧的在亂石灘上跳躍,幾個縱身,就到了懸崖底下。
他們的四肢像壁虎一樣,一點一點的向上爬去,不一會兒,幾十個人就隱藏在黑夜裡,只剩下呼嘯的風聲。
山路上,走在最前面的人離平臺只有幾十步梯級,李回回頭看了眼正在吃飯的李連,說了句我先上就飛起壓了下去,同時拔出綁在背上的砍刀。
最前面的人沒想到對方會先發制人,忙舉起手中的長槍刺出,下一秒鐘就連人帶槍被劈成兩半,一半留在山路上,一半滾下了懸崖。
後面幾把長槍同時刺了過來,李回一個側翻,落入上山的佇列中,近身肉搏,砍刀佔盡了長槍的便宜,幾個回合下來,第一隊的十幾人已全部落入山下。
第二隊的人手持彎刀衝了上來,不斷有人越過李回頭頂想從後面夾擊,恰好被剛剛吃完飯的李連順手解決掉,很快,第二隊的人也落入山下與前面的作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