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何疇伍帶著幾個人嘻嘻哈哈的空手而歸,阿祉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御膳房的手藝。除了槍術,廚藝也是阿祉的一大愛好,何疇伍準備給他開一個酒樓。
午飯後,阿九問何疇伍是否休息,何疇伍說就在院子裡給我沏壺茶,曬曬太陽。
一切準備停當,伺候何疇伍躺在躺椅上後,阿九揮揮手,所有人都輕輕的退了出去。阿九最後出去,掩上門吩咐站在門口的小銳仔細一點,就帶上護衛找阿祉去了。
院子裡除了石板,別說樹,連一顆草都沒有,就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裡,一張小方茶几、一把躺椅、再加上端著茶壺假寐的何疇伍,時光似乎靜止在這一刻。
李看、李劍兩個人坐在屋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李劍低頭朝院子裡看了看,輕聲對李看說:“師兄,我覺得少爺很可憐。”
李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低聲呵斥道:“不要胡說。”
“你聽我說完,以前,少爺每年來看我們一次,每次來都是笑呵呵的,還帶很多東西。那時候,我以為少爺在外面享福,有好幾次都想藏在車底下跟少爺一起走。好不容易盼到這次機會,結果來了才發現,除了房子高一些,女人漂亮一些,其他的還不如我們那裡。”
“當心我回去告訴阿娟。”李看心裡贊同他說的,除了倒數第二句。
李劍立刻求饒,阿娟是他的未婚妻,父母極為滿意,雖然還沒過門,管家大權早已落在了她手上,這話傳回去,父母得把他打個半死。
求了半天,得到李看不亂傳的承諾後,李劍才送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少爺雖然還是那麼愛笑,那麼隨和,但是我發現少爺不是真的開心,不說話的時候總是眉頭緊鎖。我們不開心了,還能回家抱怨兩句,可少爺,他能跟誰說啊?師兄,從這裡看下去,這個四合院被外面高高的圍牆圈在裡面,像不像個監獄?”
李看目光往下面掃視了一遍,還真像李劍說的那樣,他不明白為什麼四合院外面要再起高牆,有時間得找九叔打聽打聽。
李劍猶豫了一下,湊到李看耳邊說:“有天晚上,是我守在門外,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屋裡傳來了似哭似笑的聲音,仔細一聽,原來是少爺在說夢話,斷斷續續的只聽清了兩個詞,一個是‘太子’,一個是——。”
“住嘴。”李看打斷了李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劍醒悟過來,立刻收聲,二人不再說話,警惕的監控著四周的動靜。
大概一個多小時過後,阿九帶著護衛回來了,先是問了問小銳,得知裡面沒有動靜後,躊躇了一會,還是輕輕的叩門。
“進來吧。”何疇伍那懶洋洋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阿九推門進去,小銳跟在後面,阿九進去後先是檢查了一下茶水,吩咐小銳重新泡一杯,然後關心的問何疇伍休息的可好。
“茶水變成了白水,你說我休息的好不好?”何疇伍打個呵欠,精神頭明顯不足。
“少爺,以後休息前還是少喝點茶。”阿九有些擔憂。
“你這個老頭,沒聽說誰是因為喝茶死掉的,杞人憂天。”何疇伍搖搖頭,接著又問了一句:“雲家的還沒到?”
剛問完阿祉就出現在院門口,彙報說雲家的大小姐到了,何疇伍讓阿九去迎一迎,然後自己進屋洗把臉,洗完後瞬間清醒不少。
雲晚到的時候,躺椅已經換成了兩把太師椅,茶几上也重新放了兩杯茶,現在是合作伙伴,起碼的尊重還是很有必要的。
“何先生好!”雲晚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看著雲晚伸出來的手,何疇伍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了握,然後迅速抽回,做個邀請的姿勢。
“雲小姐客氣,請坐。”
一坐下雲晚就從挎包裡掏出一張紙,放到茶几上,何疇伍拿起那張紙一看,是份賬單。
“一共是一百四十八人,一百萬一個,扣掉何先生付的定金,還差四千八。”雲晚在一旁解釋。
“這麼貴?阿九,以後少惹事,架都打不起了!”何疇伍遞給阿九,笑著說道。
“您說笑了,這點錢還入不了何先生的法眼。”雲晚說的很是客氣。
何疇伍是個徹徹底底的陰謀論者,別人越客氣,他越警惕。
“要賬的話,讓貴府的管家跟阿九說一聲就是,不值得雲小姐親自跑一趟,看來雲小姐是有其他事要談,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