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說,你已經很厲害了,完全超出我們預期。”許朝露看了眼賀星訣,“我們樂隊的鼓手非你莫屬,是吧,橘子?”
賀星訣抓了抓頭發:“是啊,連你都這麼謙虛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
“你埋你的。”池列嶼麻木不仁道,“別帶個‘們’。’”
“哎,我只帶露露王。”
“憑什麼帶我?”許朝露瞪他,“雖然我吉他彈得差,但我是主唱,唱得好聽就行了。”
“你好意思,和吃草在同一個老師那兒學吉他,到現在也只會按按和絃。”
“誰只會按和絃了?你再敗壞我名聲試試?”
“我說錯了嗎?草,你來評評理,她是不是學了十年連大橫按都按不清楚。”
“抱歉啊。”池列嶼無奈地對陳以鑠聳聳肩,“家裡兩只菜雞沒別的本事,就喜歡互相啄來啄去的。”
陳以鑠都看呆了。
他們仨關系是真好,雖然十句裡八句沒好話,動不動就鬥嘴甚至動手,但他莫名很羨慕這種氛圍,又有點擔心自己的悶葫蘆性格,以後和他們在一起玩樂隊,會不會融入不進去。
這時候,樂器房的突然從外開啟。
三個男生大搖大擺走進來,其中兩個一邊放下琴包,一邊不太耐煩地催他們:“大一的吧?我們要練習了,你們聊完了趕緊出去。”
池列嶼看了眼時間:“你們約的幾點?”
“七點。”
“現在才六點半。”
“我們想早點開始,就提前來咯。”一個留狼尾的男生不鹹不淡說,“你們有預約嗎?”
池列嶼看向陳以鑠,見他灰著臉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知道他八成是沒預約。
陳以鑠是想預約的,但這間樂器房一開始都約滿了,今天有人退了才空出一小時,結果大一新生第一次預約手續非常繁瑣,他來不及弄,去找宿管,宿管說沒人的話可以直接進去練,哪裡預料到還會有學長提前進來佔場子。
“就算我們沒預約。”賀星訣說,“空房間誰都能用吧,先到先得,你們沒理由在七點前趕我們走。”
學長仗著是前輩,語氣囂張:“下個月就是校歌賽,我們直通複賽,實在著急練習啊。”
說完,又意味不明地掃他們一眼,“下次你們佔空房間的時候記得帶上樂器,看上去才能有點排練的樣子。”
“什麼叫看上去……”
“算了。”陳以鑠拉住想過去理論的賀星訣,“今天是我的問題,下次我肯定預約好。”
“哪裡是你的問題……唉。”賀星訣也很煩,早知道他就回宿舍拿貝斯和效果器過來了,除了架子鼓是房間裡本來就有的,他們一大群人都空手在這兒,看起來確實不像回事,而且陳以鑠鼓打得那麼牛逼,他這個技術菜的怎麼好意思站在旁邊看人家練。
陳以鑠拉著賀星訣先出了門,兩個女生跟在他們後面,池列嶼動作最慢,踏出房門前偏了偏頭,視線在那三個學長臉上轉了圈。
像在分辨清楚,直通校歌賽複賽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搞什麼?大一就這麼拽。”
“個子最高那個你沒聽說過麼,就住這棟,人是準校草了都。”
“嗤,最煩這種用臉玩兒音樂的,會按幾個和絃啊?光顧著泡妞了吧。”
“廢話夠了沒。”三人裡只有狼尾男稍微穩重點,“要不出去打一架?”
“……”
不得已讓出房間之後,五個人擠站在過道上,陳以鑠好奇地問:“直通校歌賽複賽是什麼意思?”
賀星訣做過功課:“校歌賽有初賽、複賽、決賽三輪,去年進入決賽圈的選手,今年還參加的話,就可以跳過初賽,直通複賽。”
“那他們豈不是很厲害?”
賀星訣不太想承認:“是吧,但我們也不弱啊!”
陳以鑠又看了眼許朝露和池列嶼,輕聲問:“我們會參加校歌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