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子,你有眼無珠,有空刷刷論壇吧,你眼裡不是女的的我都要當系花了。”
“哦。”池列嶼點點頭,洞若觀火地下結論,“你們系的人全瞎了。”
“……”
一路打嘴仗,直到走到樂器室門口,虛掩的門內傳出節奏感極強的鼓聲,門外杵了不少人,動作一致地伸長脖子往門上的小窗裡頭瞧,其中居然有個許朝露的熟人。
“伊玥?”許朝露很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這裡畢竟是男生宿舍,伊玥看到她也挺意外:“這兒的鋼琴房有空閑,我來練琴。”
許朝露指了指樂器房裡面:“我是來看我朋友練鼓的。”
伊玥:“你要進去嗎?可以帶我一起進去嗎?”
許朝露怔了怔:“當然可以。”
同宿舍快一個月,這好像是伊玥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
“我舍友伊玥。”許朝露介紹道,“這是我發小,池列嶼。”
和另兩個花痴舍友不一樣,伊玥對帥哥完全不感冒,禮節性地沖池列嶼點了點頭,就沒下文了。
進入樂器房,許朝露將門關牢。
鼓聲仍舊密集,一連串的加花暴雨似的砸下,鑔片的高音更是火花四濺,陳以鑠完全投入在裡面,溫和的眉眼像被點燃,許朝露和池列嶼都被這陣仗震懾到了,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敲完這段陳以鑠才發現有人進來,鏡片後面的瞳孔微微放大,整個人又回到小心翼翼狀態。
他摘下耳塞:“你們來啦?”
賀星訣拖了張椅子坐在鼓架前邊,耳朵還在嗡嗡響,比陳以鑠反應更慢地轉頭看了眼許朝露等人,眼神流露出呆滯——
完了。
這家夥看著是個弱雞,技術水平簡直堪比吃草那個神仙啊操。
那我以後豈不就是隊裡水平最差的那個?
賀星訣被打擊到了,蔫兒吧唧地從椅子上爬起來,遊蕩到池列嶼身邊。
瞥見有張陌生面孔,他懨懨問:“這位長得跟富江似的女士是誰啊?”
富江是日本一部恐怖漫畫裡的超人氣角色,特徵是厚重的黑長直,齊劉海,微微上揚的眼尾,以及眼角一顆顯眼的淚痣。好巧不巧,這些特徵這位女士都有,就連氣質也格外符合,陰沉又冷豔,簡直是富江本江。
池列嶼:“許朝露舍友。”
賀星訣:“啊,是我沒見過的那個,果然很高冷。”
“你腿折了?”池列嶼嫌棄地推他,“別往我身上賴。”
“我是個廢物,你體諒一下。”賀星訣變本加厲地塌過來,鼻子靈得像狗,冷不丁從池列嶼身上嗅到一絲異樣,“咋回事,你身上怎麼有股茉莉味兒,像露露王的味道。”
“……”
“好啊,你不讓我賴你身上,讓她賴是吧?”
“你是不是有病。”池列嶼額角跳了跳,“想賴是吧,我讓你賴個夠。”
說著就勾著他脖子往懷裡按,動作賊兇殘,似乎想用寬廣的胸襟把這貨悶死。
賀星訣有點兒懵。
他就隨便開個玩笑,這哥怎麼跟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突然炸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兩個女生的關注點都在陳以鑠身上,許朝露在反躬自省——之前聽池列嶼說陳以鑠會打架子鼓,她第一反應就是質疑——刻板印象害人不淺,誰說長得文弱的人就不能打鼓?更何況人家一點也不弱,手臂肌肉看起來很發達,掄個大活人當棒槌都不在話下。
“剛才是當soo來打,所以比較花哨。”陳以鑠像在面試,拘謹又真誠,“你們需要什麼風格,我都可以配合,如果覺得我有哪兒敲得不好,我會努力改進。”
這句類似“只要你們肯收我,我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的卑微社畜發言,直接給許朝露他們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