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對同裡蘇特相同發色的老夫婦經過這裡,裡蘇特朝著他們看了很久,待到他們看過來的時候,他隱沒了身形。
加丘將冰塊拋進嘴裡,不斷咀嚼,拋下一段意味不明的話:“他還真是念舊。”
西西裡島是裡蘇特的故鄉。
故鄉對每個人的意義都不同,對於迪亞波羅來講,故鄉撒丁島是他唯一留有過去存在的舊地,是他厭憎著的活著的痕跡與證據;
對於裡蘇特而言,故鄉西西裡島是他過去與現實割裂的彼岸,他在黑暗的另一頭,遠遠看著這陽光充沛的永無鄉。
貫徹著可能不值得他人同情的意志和覺悟,和同伴們在黑暗的影子中活著。
下午的時候,加丘買了白葡萄酒,還是一臉不高興。
他喝了不少,甚至無常的還強迫的灌了我一些。
頭暈腦脹的感覺並不好受,喝到後來,加丘的表情都有點猙獰了,他居然要我接著喝,我不敢不喝。
“敬病友情誼吧,”加丘拿杯子時的表情誇張:“為了我們的病友情誼。”
病友情誼?我忽然有點心虛,又咽下了酒,只當他的喝多了開始胡言亂語。
裡蘇特回來的時候把剩下的瓶子都打碎了,酒液滲了出來,似乎有點生氣,罵了髒話。
可能覺得加丘不應該放鬆警惕。
來到這裡之前,我們的確遭受過幾次替身使者的攻擊,但都化險為夷。
裡蘇特從不喝酒,或許是因為他害怕酒精幹擾大腦判斷,使感官失常。
然後加丘一連罵了好幾個操。
垃圾還都是裡蘇特掃的,他面無表情的讓我們滾回臥室。
我搖搖晃晃躺在床上,原本都閉眼了,沒有意外,卻忽然福靈心至。
我睜開眼睛。看見了熟悉的選項面板,上面寫著:
1去裡蘇特的房間,摸他的腰帶。
2去加丘的房間,偷他的眼鏡。
3什麼都不做,睡覺。
終於有了一種真實ga gae戀愛選項的感覺,這選項來的如此和平,沒有太大的危機,反而讓我如沐浴春風般的溫暖。
是選項終於決定善待我了嗎?
我感動的正準備選3,卻在1上面遊移了片刻。
……好想選1
那一瞬間,我耳廓發燙,感性戰勝了理性。我撇過頭,為自己找補。
我不得不,
不得不選1。
我搖晃著起身,好像還撞翻了什麼東西。
我繼續為自己找理由。
嗯,裡蘇特觀察力這麼強,一定能發現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被迫選擇選項,然後大度理解。
裡蘇特的臥室就在旁邊,很順利的,我開了裡蘇特臥室的門。
空氣中泛著一股黏膩的香豌豆的甜。
他雙手交叉墊著後腦勺,穿著外套,就這樣閉眼躺在床上,五官的鋒銳度依然未減。床似乎對他而言有點窄了,因而修長的腿並非直伸而向上曲彎著。
我看見他交叉皮帶空著裸露的肌肉,從上沿下,還能看見鼓鼓的八塊腹肌,和下腹部兩側的一截肉色。
寬皮腰帶中央的金屬腰釦閃閃發亮,燈下反光面呈現出一種陰鬱的冷調色澤,我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