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
「施良是個什麼東西!我就算把骨頭喂給狗,狗還會對我搖尾巴。
「不過會寫幾手文章,還在我面前充起大了!
「他活著我都不怕,更何況死了?」
我捂嘴哭泣,把唇邊的譏諷藏好。
男人素日愛吹噓他們兄弟情深,可捅起兄弟刀來,卻從不手軟。
他低頭藉著燭光端詳我,越看越歡喜。
「嫂嫂,你不知,我第一次在施家見你,就覺得施良配你不上。
「我對你朝思暮想,你卻對我冷冷淡淡,唯獨對施良那廝柔情蜜意。
「那小人何德何能?你怕是不知,他在外頭包了個粉頭,給她買金釵,卻讓你戴木簪。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
我滿面悽楚,「都是外面的人引誘他,他說過要對我一心一意的……」
梁牧冷哼。
「我勸嫂嫂還是從了我,否則,我就去告官,說你蓄意勾引我,還暗中給施良下了毒。你看廷尉府會怎麼判?」
說完,他臉湊過來,就要親我。
我綿軟無力地掙紮,「要麼靈堂之上和人私通,要麼擔負殺夫重罪,你口口聲聲心悅我,可什麼時候給過我活路?」
見掙不開,我哀求道:「若是你心裡真的有我,就等施良下葬,堂堂正正前來迎娶。」
引氣入體後的力道真難控制,剛剛差點收不住力將他打飛出去。
梁牧渾然不覺,笑道:「你今日讓我快活了,我肯定風風光光娶你過門!」
我低喊一聲:「施良一直自負世家子身份,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何會娶我這個出身不顯之人嗎?!」
梁牧的動作停下了。
「我是戶部侍郎宋攸的女兒,十三那年被人拐走,前些日子才與父親遞了訊息。
「他明面上不會認我,可我要是死了,你猜他會不會查?
「這件事裡你做的手腳,真的幹淨嗎?」
見他不說話,我話鋒一轉,又道:「可你若娶了我,日後就有了侍郎岳父的照拂。」
「梁家就算想給你捐個官做,有門路總比沒門路好,對不對?」
威逼利誘齊上陣,終於將梁牧說得動了心。
商家子的正妻不值錢,他也不是家中長子。
這筆買賣,的確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