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已經讓人去外頭的酒樓裡採買,等會兒人就回來了。”他虧待誰,都不會虧待她。
聞言,白昭昭的雙眼一下子全亮了。
她抓著阮知微的衣袖,左看右瞧之下,還是沒發現有人回來,不由得有些氣餒。
她耷拉著頭,拉過阮知微的手臂,張口就要咬上一口。
都是他,讓自己沒苦硬吃。
“昭昭……”他止了止,卻沒抽回手,只是一味地縱容著她。
“到底是辛苦你了。”這個苦頭,她原本可以不用吃的。阮知微低頭發現手腕上隱隱的溢位血跡,只是嘆了嘆氣。
他看得出她心裡有事,這些日子,又如同驚弓之鳥,怕給自己添麻煩,忍著又忍,到了今日,她終於是受不住了。
“她們到底同你說了些什麼話?”
他彎下腰,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凝視著她道:“昭昭,她們是不是還要你做些什麼事?”
要她說,這些人都喜歡端著架子不說人話,神神叨叨的,真當天機不可洩露。白昭昭松開口,想著稍早,春桃偷摸著過來,想要詢問她的事,就覺得氣悶。
“你們世家都喜歡背地裡不做人?說一半留一半,要我去猜一猜裡頭會有什麼天機?”她怕妄自揣測天機,會天打雷劈。
有些人,她想罵就罵,但他畢竟是無辜的,求不株連。一臉無辜的阮知微拉下衣袖,捏著她的臉頰,假意探問道:“那天機,昭昭探測到了嗎?”
她看起來像是在橋頭,丟銅錢算陰陽的算命師嗎?白昭昭白了他一眼,嘟喃地道:“我哪裡有那麼厲害?都聽不懂她們到底想作甚?”
非得把她留在屋頭,幾個人圍著她,像是念經一樣,嘀嘀咕咕個不停。
吵的她腦殼疼,哪能受得住?
捂著耳朵讓她們有屁就放,別光放響聲,讓人想炸了這地。
聽不懂就聽不懂,白昭昭不怕自取其辱,老實交代起來。
“我同你說,你府上的那些姑娘家是不是腦殼子有病,罵我是鄉下丫頭,會玷汙了你,又讓我不要怕事,趁著你對我沒戒心,多給你喂幾回藥。”
聽聽,這是人話嗎?
她以往在錦州城配種豬時,都沒這麼玩過。
沒想到世家果然不同凡響,牛不喝水,就往牛嘴裡灌水。
她抬手,畫了個大圓,氣呼呼地道:“有個穿綠衣的姑娘說,這府上多得是其他姑娘,若我怕了,不如換她來。”
話音剛落,她握緊了拳頭,忍不住捶了下桌面。
這些人欺人太甚,真當她是個傻的。
桌上的鍋碗盆都震了震,阮知微瞄了眼摔碎在地上的湯碗,不甚在意地道:“那昭昭說了什麼?”
她總不會將他拱手相讓,與人同享?
“我還能說什麼?只能說包在我身上。”抖著從袖中掏出的藥包,白昭昭打算以後留著再用。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阮知微盯著那藥包一會兒,漫不經心地道:“若是昭昭要我吃……”
瞪了他一眼,白昭昭看他的眼神,都帶了刀子。
“吃什麼吃?你好端端的一個人,好好活著不好嗎?”攥緊藥包,她就怕他睜著眼睛把藥包吃進去。
“昭昭,不想試試嗎?”他伸長手臂,拎起藥包的一角,靠在她的肩頭,慢悠悠地道:“如若是昭昭,我倒是可以明知故犯。”
那不是故犯,那是犯賤。一手拽下藥包,白昭昭才不會乖乖地上當。
“我裝傻充愣,她們給了我不少藥包,讓我不要怕,大不了多叫幾個人來。”
她聽了,都覺得當時沒發火的自己,真真是耐得住性子。
她果然是長大了不少,連甩臉子到跟前的事,她都忍了下來。
“多叫幾個人?”她們當他是色中狂魔?見誰都可以?阮知微都快無語了,也不知道他的生母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認為每個男子都如同他的生父?
一樣的見色起意,一樣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