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何唯道的衣袖,他調侃地道:“我家也有個幼妹,你不如也來巴結巴結我?”
巴結他?何唯道上下打量了他,嘲諷地揚起嘴角,“你是想被我打成結巴嗎?”
“喂,何道士,你這樣厚此薄彼,很不公道。”眼瞅著何唯道的腳步越發的快了,李世雄緊隨在後。
他扯著喉嚨,不怕被人聽到,不停的叨叨著。
“書院裡頭,就你我最為年長,你怎麼就不跟我親近?”
“喂,何道士,你說話呀!”
誰會願意同個傻子為伍?何唯道停在廊道處,皺眉抿唇望著在後頭丟人現眼的李世雄。
這家夥,到底懂不懂何謂顏面?
眼見的發現何唯道停下了腳步,李世雄加快樂步伐。
湊在他的身後,李世雄左右探頭道:“這個食盒裡頭的糕點可貴了,等會兒阮嬌嬌如若不吃,你不如讓我帶回去,我鐵定會吃的。”
給人帶的伴手禮,還能帶回去的道理?何唯道聽得額頭的青筋直冒,山長怎麼會把這家夥帶來?
“你給我閉嘴,再多話,我就讓幾個師弟夾著你回去。”李世雄再帶叨嚷下去,書院的百年清譽就毀於一旦。
何唯道掀開食盒的一角,掏出一個鮮花酥餅,頭也不抬地塞到李世雄的嘴裡。
他側過身,招呼著幾個師弟把人拉到角落邊上去。
沒等他抬手敲門而進,就聽到一聲嘩啦的開門聲。
只見矮胖的周鈞諾抱著個大黑犬,眉開眼笑地一起滾在門檻處。
好樣的,胖頭魚,連一頭從未見過的黑犬都能玩到一處。一臉佩服的李世雄,手裡拿著啃了一半的酥餅,笑嘻嘻地從何唯道的身後鑽出,跳入屋內。
“阮嬌嬌,你的好師兄來救你了!”感不感動,義不義氣?
李世雄揚起胸痛,四處張望著阮知微的身影。
這家夥,不會真的把自己給玩死了吧?
這一票,玩太大了?
“阮嬌嬌,你死了也得吱一聲,免得帶不回你的屍骨,山長會以為我辦事不力。”
踢了踢地上的周鈞諾,李世雄抓起屋內的垂幕,聲音大的連屋外的師弟們都一清二楚。
“李師兄,你別踢我屁股,很痛的。”捂著屁股,周鈞諾吃力地抱起烏雲,哥兩好的黏在一起。
好颯的一頭大黑犬,等山長接回阮師兄,他定讓阮師兄把大黑犬借他玩幾天。
“李炮竹,你再叨嚷幾聲,好端端的活人都被你說死了。”死人如若能吱一聲,活人都能被嚇死。
何唯道不敢茍同李世雄的言語,回頭讓後頭的師弟們記得要堵住來找事的僕役們。
他一邊踏進門檻,一邊把食盒放在書桌上。
“何道士,你看看阮嬌嬌那個近鬼的身子骨,好昧著良心,說他是好端端的活人?”死人都比阮知微多幾兩肉。李世雄撩起眼前的簾幕,回頭就懟何唯道。
他又沒說錯,死人與活人,他都得帶回去一個。
如若阮知微沒死,他帶一個活的回去,是件好事。
如若阮知微不幸把自己給玩死了,他帶個屍骨回書院,給阮知微立個墳,也不枉他們師兄弟一場。
“李師兄,我還活著,這句話,不如等我死了以後,你在我墳頭再罵?”外頭吵吵鬧鬧的,是個死人都能被吵活,何況阮知微不聾不啞,想要裝聽不到,還真的聽困難的。
他把手中的書冊放回櫃上,撈起架上的氅衣,隨意地披在肩膀上。
許久未見外頭陽光的臉上,尤為顯得病態的蒼白。
“好久不見,師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