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說,我不該拿她尋開心,你是否會放過我?”人生在世,量力而為。
他不是阮知微的對手,也不想做他的對手。
畢竟一個無所顧忌的瘋子,沒有什麼能夠掣肘他的。
松開手,阮知微手中的匕首落在兩人之間。
聽到清脆聲響,他垂下手臂,反手一推,匕首滑向阮景輝。
“就當我送你的。”滿頭青絲垂在兩肩,他斜睨著不安的阮景輝。
忽然,他聽到車廂外姚虎慌慌張張的呼喚聲。
他不疾不徐地抽回手,撩起簾子,擺手道:“無事,勞煩你稍後尋個機會,告訴你家少爺,找人把裡頭的這位請走。”
“啊?”兄弟隔閡,他見多了,卻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膽的。
姚虎沒來得及收起滿臉驚愕,點頭硬著頭皮應下,騎著馬掉頭去找狄淩。
放下簾子,阮知微冷漠地看著阮景輝拾起匕首,“收好匕首,離我遠點。”
“你當真如此厭惡我?”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阮景輝不知為何,突然一問。
在阮府,誰不知阮家二少不動明王,冷心冷情。
他原以為阮知微生來如此,不會改變。
“同為磨刀石,我只是厭惡你,並不曾想要你死。”這是實話,阮知微對他無感,甚至他對阮縛心的厭惡更甚於阮景輝。
磨刀石?阮景輝握緊刀柄,愣神片刻,冷笑低頭道:“至少我比你強點。”
“眼中釘,肉中刺是嗎?”阮知微面無表情,細軟的發絲鬆散地落在他的肩前。
他抬手拂開眼前的發絲,卻見發絲中摻雜著幾縷銀絲。
指尖微頓,他嗤笑道:“那你就好好活著,別落得和我一樣。”
良善二字,當一個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哪怕純良的像只鳥兒,他人只會嫌棄呱噪。
“丟了性命不要緊,可怕的是像我一樣生不如死,你猜,你何時會瘋?”
“瘋子。”阮景輝唾罵一聲,收起匕首,掀起車簾,“停下,我要換車。”
馬車外一陣混亂。
姚虎苦著臉,讓人重新給這個阮家三少安排好了馬車。
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主。
偏偏這回,都湊在了一起。
真真是夭壽了。
“大哥,裡頭那位功力不減,一下子就把人氣的爬出馬車。”姚豹拉緊韁繩,駕著馬跑到姚虎身側,拿著馬鞭碰了碰他。
“你可別亂說。”姚虎抓起馬鞭敲了他一下,這不開竅的腦子,就不懂禍從口出。
“哎呦,別打我,是少爺讓我來看看的。”這熱鬧,他本不想湊。
姚豹擋開馬鞭,壓低聲音,“裡頭那位,當真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把人都氣得失態爬出了車廂,怎麼沒見著他自個兒有一絲的異狀?
“不該問的別問,難道你還想有樣學樣,轉個頭回去學給少爺看?”姚虎收起馬鞭,趁姚豹不備,抽了他馬一鞭,讓他走開。
世家子的樂趣,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還是少湊為妙。
免得成了馬前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