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別點了,那地方有沒有鬼,他不知道。白騾子抬眸就見阮知微哄著惱紅了眼的白昭昭喝點熱湯,還是沒眼多看他。
“那是因為他手裡端的是湯,換個別的,現在地上都濺血了。”他的兇殘,不是在於武力蠻幹,是鈍刀子割肉,要人生不如死.
濺血?她家院子裡不缺那點血。舒海雪一想起媒婆子帶人上門,一口一個大喜,就想招呼自家姑娘耍個屠刀過去。
都是些什麼人?
憑什麼會認為她會為一句一脈單傳,就會犧牲自家姑娘,就憑他們都是帶把的?
真真是笑話。
她一貫心疼自家姑娘,那些帶把的切了堆成爛堆,都不值她家姑娘一個小指頭。
“阿爹,你是不知曉,那些人明擺著趁著你們出門,想上門搶人。”還好他們想搶的人是她,換了喬婉兒,不得被拖走。
伸手擋開喂到嘴邊的熱湯,白昭昭想不通這些人憑什麼認為,她會乖乖跟著他們走?
就憑她大哥蹲班房?
她是女子,活該要受這種磋磨?
糟踐人,也不是這麼糟踐法的。
“我一定會在衙門鞭撻他們的時候,趕車過去,帶著人,站在衙門外拍手叫好。”
這種熱鬧,她一定會帶上她的手帕交們。
“幹得好,阿爹陪你去看熱鬧。”白騾子拍案而起,就差與白昭昭一拍即合。
這種時候,他們父女兩要那麼有默契作甚?舒海雪掀了掀嘴角,有力無力地扶了扶額頭。
想要制止他們不知從何起的熱情,她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想來有些對不住岳父了,我送人過去的時候,唯恐事多會生變,讓人把事往重了說,直至看到當場收押受刑,才回來。”
阮知微沒多提,狄淩送來的訟師一上衙門,彷彿諸葛武侯附體,根本不懼在場所有人。
當有人一開口,想來個法不責眾。
他們是有罪,但只是鬼迷心竅,一時走岔了路。
那訟師原本就候著,等人自尋死路。
一聽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就沒停下左一句大楚律,右一句茲事體大,恐失民心。
效率奇好,不愧是狄淩高價親請的大訟師。
物超所值,他事後定會給他送上大禮,聊表心意。
“好可惜,能不能重新再鞭撻一回?”壞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百蟲什麼僵?白昭昭抱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不讀書的壞處現在出來了。
她好生沒文化。
昭昭果然好狠。喬婉兒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想學卻又覺得礙於口誅筆伐。
她沒白昭昭的膽量,敢與眾人當面叫板。
“昭昭,你想想再開口,不然阿孃的頭好痛。”舒海雪扶著額頭,都快抬不起頭了。
有時候她也在好奇,自家姑娘的膽量是怎麼來的?
“昭昭,你要不先去休息,順便把知微帶走,我瞧他眼下青黑,也熬了不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