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個親娘,好嚇人。”姚豹都要被嚇得噎住了。
說什麼都沒人能想到,這仙人之姿的阮二公子會娶妻。
錦州城的風水就那麼邪乎嗎?
連仙人都要下凡,娶個妻子才能破障?
“二哥,這豬肉吃得好吃,這八卦聽得也帶勁。”長得比姚豹年輕的漢子骨碌幾下喝完碗裡的粉面,吃得臉上油光發亮。
“元德啊,你用這碗往你二哥頭上砸一砸,看看疼不疼?”姚豹把頭一歪,讓魏元德不用客氣,他給他公報私仇的機會。
他二哥是不是傻?有問題直接問主人家不就得了,非得找打。魏元德端著碗,轉頭就對著喬婉兒巴巴地道:“這位小姐兒,再來碗吧,你這手藝好的很。”
一聽到有人誇喬婉兒手藝好,白昭昭面上也有光,喜滋滋地接道:“那是,我婉姐兒那手藝,十裡八鄉沒有不誇的。”
“昭昭,你快別誇我了。”誇得她心虛,以為自己是什麼天仙美人。
喬婉兒有自知之明,自從她阿爹失足落水後,把未來夫家給帶累了,連同她的名聲都臭了。
要不是阮知微願意替她出面,去衙門一趟,把事都解決了。
想必現在她要出門,都要怕有沒有人朝她頭上丟爛葉子臭雞蛋。
“等小相公回來,就勞煩婉姐兒給他煮碗素面,不帶油水的那種。”吃點油水,他整個人都肚子疼,也不知道哪生的毛病。
白昭昭想了想灶頭還燉著些糖水,解下圍裙,就想著去裡頭端些分人。
“那個……白姐兒,阮二公子與你的關系真的是……”一語三頓,姚豹不愧是豹子膽,幹笑了幾聲,不好意思地朝她問道。
“啊,阮二公子?知微嗎?我們娃娃親,如若他死,我得扶靈送葬的那種。”
說不準她還得一路哭一路喊,我那苦命又短命的夫君啊。
白昭昭聳了聳肩,沒覺得阮知微有什麼特別的,頂多就是長得比常人好看許多。
她回頭就答道:“自小定下的,說是等他及冠就會來娶我。”
及冠?阮二公子的身子骨還能撐到及冠?姚豹心裡嘀咕了半天,面上不敢表現出來。
他繃著一臉幹笑,不敢再多說幾句,捧著碗,低頭就開始吸溜吸溜。
“及冠?阮二公子可真有心了。”魏元德沒想到仙人之姿的阮知微會願意守著一紙婚契,甚至不願讓對方現在進門,今後揹著牌坊當個寡婦。
他們看她的眼神,怎麼都帶著同情?一臉狐疑的白昭昭停下腳步,又看了眼漸行漸遠的白騾子。
她想著煩人的阿爹已經走遠了,應該沒人會抽她。
立馬,她邁著小步蹲在他們的旁邊,好奇地道:“我問你們一些事,小相公在柳安州是不是有相好?”
不然他們看她的眼神,跟看廟裡泥塑的觀音沒兩樣了,一樣的慈悲心腸。
啊?她想哪去了,就阮二公子的性子哪會處處留情?有可能他家少爺會招花惹草,他也決計不會的。魏元德往旁挪動了一會兒,撇了眼差點把自己的臉埋進碗裡的姚豹。
關鍵時刻,只會把苦頭留給兄弟吃,他真是個好二哥。
魏元德苦笑地道:“主子們的事,哪是我們這些護院會知道的,但阮二公子不是那種人。”
至少他待在柳安州那些年,沒聽說過他招惹過哪家的姑娘。
雖說大多姑娘看在他一張堪比謫仙的臉,都想被他招惹招惹。
不是那種人,那是哪種人?白昭昭一頭霧水。
耳尖的聽到院門外有人喊打喊殺,她下意識地掄起砧板上的屠刀,就沖到院門前。
“阿孃,你讓讓!”她手一擋,把舒海雪攔在身後,臉色一沉,看誰敢放肆!
“輕點,別推我呀。”舒海雪差點被她一推,就跌到角落去。
跑來鬧事的,是去賭坊裡輸了碎玉的黃更夫一家人。
他的老妻子,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堵在門口。
大罵白家一家人不是人,盡會欺負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