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瞥,阮知微發現舒海雪被喬婉兒扶著走了出來,拉了拉明顯要開口說話的白昭昭。
“你幹嘛拉我?”白昭昭看了眼拉住她的阮知微,不幹不脆的讓人心惱。
他是在替她保命,小傻瓜。阮知微拉住她的手,按著頭,就要搖搖晃晃地歪在她的肩膀上。
“昭昭,我頭疼。”他虛弱地伏在她的肩頭上,不懷好意地留下未來岳父一人。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白昭昭果然中招了,擔憂不已地扶著人走進屋子,“你說你呀,身體又不好,非得逞強去撈人。”
“昭……”
“別昭來昭去了,你現在喊什麼都沒用,我扶你進去後,你給我喝完姜湯去去寒氣。”
想著灶上還燒著湯,白昭昭一路扶著他,一路兇巴巴地嘮叨著。
“這是昭昭的阿爹,我哪能不管?”他又裝弱的靠在她的身上,按下她剛抬起手,還是別拍了。
他只是想吃點豆腐,不是想死。
拜她所賜,他近來口不對心的毛病癒發的嚴重了。
“哎,哎……”他們怎麼都走了。白騾子眼瞅著自家姑娘又被人拐走了。
這會兒,獨獨落下他一人。
臨走前,拐走他家姑娘的小狐貍似乎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真是說不出的揶揄。
這個仇,現在是結大了。
“娘子,我回來了。”白騾子搓著藏在袖中的兩隻手,結結巴巴地抬眸看向站在前頭的舒海雪。
“呦,這不是我當家的,沒想到你還活著。”她將不悅藏在眼底深處。
嫁了個沒頭腦的,這是她沒擦亮眼神的報應。
慘了,她好像真的生氣了。白騾子表情僵硬回了句,“有話好好說,你讓我先進去。”
繼續留在門口給人當猴子看的人是傻子,他的臉皮再厚,也不想被人圍觀。
理虧的白騾子訕訕一笑,“凡事以和為貴,你別動怒。”
“你看看昭昭,她再魯莽,也不會學你們沒腦子的當堂打人。”舒海雪原本想誇白昭昭。
哪知一回頭,她就看到阮知微一臉虛弱不堪地靠在白昭昭的身上。
哎呦,真是傷了她的眼。
“我才不會學大哥。”白昭昭在一旁幸災樂禍,“哪個正常有腦子的跑去衙門當好漢?”
“娘子,我沒……”白騾子想說自己當真無辜的。
“你少給我說些廢話,進來跪下。”指了指大廳裡擺在地上的光滑的滾木,舒海雪眼神一使,要他立馬跪在上頭。
“娘子,是我錯了,是我沒盯牢那個兔崽子,才給家中帶來禍事。”
冷汗兩三滴的順著額頭落下,白騾子哪敢多說幾句。
他再不認錯,就真的要和閻王結拜了。
提著袍子,他跪得十分熟練。
這滾木自老太爺還在世時,專門買來給自家人罰跪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