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不如一塊破布。
髒掉的男子,應該被丟進陰溝裡,發爛發臭。
“那我是否要發個毒誓,昭昭才安心。”他手指並攏舉起,隨時聽她一聲令下。
“那還是算了,我阿爹說過,聽男子發毒誓,還不如聽村口的大黃多吠幾聲,來得實在。”糟糕,她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岳父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所有的男子都有意見?”這個問題很重要。
他得知道自己是輸在特別青睞上,還是輸在岳父的一視同仁上。
如果早知道這句話會惹來麻煩,那麼她一定會裝傻。白昭昭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你就不能假裝沒聽見嗎?”以後都是自家人了,他就該讓著她。
人老了才會忘事快,他現在還年輕的很。阮知微眼神複雜,有時真想問問岳父,他哪裡得罪了他。
“你放心,我沒全信。”白昭昭當下心虛地沒敢對上他的視線。
她是沒全信,不代表她聽得少。
他配合的“嗯”了一聲,假裝不經意地問道:“那岳父還說過什麼?”
不知前方有詐,白昭昭想了一會兒,認認真真地回答,“有不少,能聽的話倒是很少。”
她數著手指頭,一個個給他念過去。
“例如阿爹說世家子,到了你這歲數,還沒成親的,不是生有隱疾,就是得了花柳病,快要髒死的。”
“他還說過,世家子玩得花,什麼玩意兒都見過,所以他們最不是什麼好東西。”
聲音越來越小,白昭昭說來都心虛了。
她聽得有趣,不知不覺記了不少,“你放心,我沒真信,就是聽了有趣。”
世家子都有隱疾加上髒玩意兒的兩把利箭,插在阮知微的背上。
他表面風淡雲輕,內心要被刺到吐血了。
“還有嗎?”他空出一手,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想著自己還能撐得住。
多聽多氣,他不如放過自己。白昭昭貼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盡量放輕松。
“沒事的,人都會有一死。阿爹說,你這個世家子與旁人不同,與你成親,我有好處的。”
她止了止話,小心地瞄了一眼阮知微,見他並無不悅,才敢繼續開口。
“如果你不小心死了,我是說不小心……”她怕他聽到,會當場氣到暈厥。
“無妨,昭昭盡管說。”已經聽到這些了,他還有什麼不敢聽下去的。
“你的身家大半會是我的。”
阿爹的意思分誰都是分,不如分給她,別留給畜生。
“其實你不死,也會都是我的。”她對他有信心。
他與岳父是前世冤仇?今世才要將他射成刺蝟?阮知微好笑地道:“好,都留給昭昭。”
留給誰,都不如留給心上人來得快樂。
他等著看到,有人因佔不到他的便宜抓心饒腮,大罵他是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