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的,就不心疼小的。你不就是身子骨弱了些,富貴人家多得是銀兩,多給你補補不就成了。”說到底,就是人心壞到發黑了。
“是啊,多補補。”他的眸底滿是陰霾。
千山萬水蟄伏於心中,他怎敢忘自己是如何拖著這身子骨,千裡而來的?
父母俱在又如何?
他依舊生不如豬狗。
“我只敢吃昭昭送我的吃食。”他咬著手中的柿子。
不怕會有一日會腹痛如絞,心痛難忍地滾在榻上,等著掰碎木榻上的扶手。
“我誰也不信,只信昭昭。”
他身陷囹圄,以為所見之人皆不過垂涎他的外容貌,或是等著他何時身亡。
唯有白昭昭,是真心待他。
“昭昭不必可憐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每一筆冤仇,他皆會親手討債。
哪怕死後墮入阿鼻地獄。
小相公還是太要面子了,對於惡人,一定要以惡制惡。白昭昭心急地想要教他如何反抗。
“那些人欺人太甚了,小相公做不得惡人,不如養條狗。”
專門養在門口,就等著有不長眼的人自動送上門,咬他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被她這麼嚷嚷,阮知微忍不住笑出聲來,柿子吞下肚後,喉間盡是甜味。
“好呀,等我日後回柳安州,定會尋只最兇的惡犬,日夜替我守門。”
打主還得看狗,他就看著有誰不要命的往前湊。
“一隻惡犬哪夠,肩上還要立著只獵鷹,看誰不長眼的過來討打。”白昭昭才不管誰對誰錯,欺負到她的人,那都是壞人
他聽她牙都快咬斷的聲音,向來陰沉的性子忍不住笑彎下腰。
“都聽昭昭的,到時我定會買頭最兇的惡犬,最烈的獵鷹,來護自己周全。”
至於旁人會不會懼怕到退避三舍,實話實說,他求之不得。
臨近正午的陽光灼熱,一片片光影滲透林葉之間,灑落在他的臉上。
一時之間,白昭昭只能看清他微張的唇瓣,還有細碎的笑聲。
“昭昭,我想吃杏仁豆腐了。”他緩緩地道。
她一時愣住,只得呆呆地應答一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