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就像是要立地成仙了,哪裡像是沒事。她想說他實在太弱了,又怕傷到他。
“要不要我去臨近的水姨家討碗水喝?”
剛好上回水沛若來她家,沒趕上學針線活,她過去說說,這事全是她的錯。
阮知微搖了搖頭,手裡還攥著她給的柿子。
“再歇一會兒就好了。”他說的輕松,但微微顫抖的手指瞞不了人。
“那我陪你多休息一會兒。”她半蹲在他身邊,既心疼又無奈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小相公的身子骨這麼弱,如果真回到了柳安州,會不會被人欺負慘了?”
她掏出袖中的柿子,惡狠狠地咬上一口。
“在昭昭眼中,我是會被人欺負很慘的人?”他看著她一臉擔憂的神情,心中更多的是好笑。
在這個世上,即便他壞事做盡,一句相由心生,足以讓世人替他張口辯解。
“昭昭可真心疼我。”他話裡有話,不知她聽出來沒有。
要不是這身子骨實在無用,不然他哪會輕易放過阮家的人?
“不然你怎麼會來錦州城?不就是那些人太壞了,趕你出來的。”一群黑心肝的玩意兒,一點也不做人事。
她為他打抱不平。
要不是阿爹半夜拉著她說了些話,她都不知道人可以這麼壞。
他們對他從來不過爾爾,阮知微心知肚明。
微風陣陣,伴隨著幾聲蟲鳴。
“生身父母有時不過是種稱呼。”
阮知微低頭摸著放在膝蓋上的柿子,臉上的神色從淡然轉為冷漠。
他冷冰冰的語氣讓白昭昭感到陌生,她輕聲問道:“所以阿爹說的那些事是當真的嗎?”
雖然她阿爹長得兇神惡煞,但心地還是善良的。
不像有些爹孃一點兒也不做人。
腳邊的青草,被微風吹得搖搖晃晃的,阮知微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昭昭,“那岳父還說了些什麼?”
愧字是心中有鬼,他對阮家的那些人,毫無愧疚。
再多的惡事,他都做得出。
不然他何以能熬到今時今日?
她咬著柿子的瞬間停頓了下,略顯心疼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