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父同母所生,想必她能明白自己此刻的茫然。
不明白,但她不說,白昭昭才不傻。
她抽回袖子,嫌棄死了自家大哥這個慫樣。
“憨兒,你快帶路。”懶得和他廢話,白騾子推著白泰初,要他趕緊帶路。
可惜他們還是來遲了。
當他們趕到武館時,一群人正往白泰初的住所跑去。
想必那處會有大熱鬧可以看,不然不會有人紮堆跑去。
見此,白騾子那心比數九寒天的冰渣子還冷。
怕什麼來什麼,真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快跟上。”他拉著白昭昭和白泰初,硬是擠進了人群。
人群中,喬新榮捂著斷了大拇指的右手,驚恐地怒視著站在石階前的少年。
“你為何怕我?”阮知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捂住臉頰上微紅的指印,甚是不解地問道。
他動手打人之前,分明還叫囂著,他是錦州城內有名的地頭蛇,即便縣令見了他,都要抖一抖。
他既如此有自信,阮知微又怎會不成人之美?
“我一介書生,無端被人打了,也只能告到衙門,讓縣令替我做主。”他信口胡謅,有的人是會相信。
“你個騙子!你明明說過只要我自斷手指,就不會押我進衙門!”喬新榮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卻礙於他的身份無能為力。
他鐵石心腸,連自家人都不放過,怎麼會有人傻到聽信他的話?毫無信用的阮知微假意害怕,像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你說什麼?大家只看到你自願戒賭,要斷指。”屋內說的話,屋外的他可不認。
“你別太過分!”喬新榮恨得咬牙切齒。
“是啊,我們可沒聽到這哥小少爺說了什麼。”這麼大的熱鬧,誰想錯過,每個人都精神抖擻地圍著熱鬧看。
“乒乒乓乓半天,都是你又打又拽,我們可什麼都沒看到。”有人開口,就有人附和,誰都想多說幾句,插上一腳。
“那小姐兒被你拽出來時,頭都磕到了柱子上,流了不少血,真是可憐得很,說你是親爹,還不如後爹。”有人看不慣他欺負弱小,就逮著小姑娘欺負。
在場的武生,哪一個都巴不得這鬼熱鬧能鬧得更大些。
哪怕讓他們當證人,也有人樂意得很。
“不是這樣的,是這個死丫頭,非要自己撞上去!”喬新榮眼見輿論對自己愈發不利,簡直要瘋了。
他氣急敗壞地想要拎起滿臉血花的喬婉兒,向眾人證明,是他們在陷害他。
即使再恨他不爭氣,喬婉兒也沒想過真要了他小命。
但這一回,她絕不能退縮。
“阿爹,一女不能二嫁,我不能睡西家,吃東家。”她蜷縮著,雙手緊緊護住頭部,眼神中帶著驚恐與無助。
這‘一女二嫁’驚天的八卦,激得眾人的眼神一亮又一亮。
“住口,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要你嫁到白家去?就白家那個沒出息的傻大個,他娶個母豬都比有人看上他要來的快。”喬新榮從來看不起外來戶的白家。
一家子屠戶,個比個的憨直,又沒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