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錯,他錯在不該認為自家好大兒沒有腦子,就會有多餘的腦子等著自家姑娘接收。
多餘的人腦哪有人會熱心捐獻,而豬腦子倒是多多益善,就不知他們吃那麼多,怎麼這麼多年,都還是傻得如此出眾。
“還有你,白昭昭……”矛頭一轉,他忘記誰的,都不會忘記這家夥比白泰初還要令人煩心。
“阿爹,省省口水吧,你罵我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白昭昭不耐煩地打斷他。
她用手按下他的手指,免得他遷怒於她。
“你……”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白騾子突然覺得今世兒女,都是前世的冤家。
“好啦,別氣了,婉姐兒現在是我未來的大嫂,總比媒婆介紹的姑娘知根知底。”白昭昭想到這就開心,今晚得多吃幾碗飯慶祝。
“她是個好姑娘,模樣好,幹活麻利,心眼也實。”除了有個不靠譜的阿爹,這句話白騾子沒法說出口。
若非如此,喬婉兒的婚事早被媒婆們搶破了頭。
怎麼會落到自家好大兒的頭上?
等等,他好像忘記了一件事,白騾子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這兩人。
“你們不會把這兩人一起留在武館裡面?”他捂著心口,簡直要兩眼一黑又一黑。
這兩人是不是瘋了,是個大活人都不會把自家未來夫婿與名分未定的娘子放在一個屋頭。
這聽起來,像是失心瘋了。
偏偏白昭昭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望著他,“阿爹,你說的好生奇怪,不然我要一路拖著這兩人一起來?”
就阮知微那身體,她怕他會半路暈倒。
“我給他送了些桂花蜜糖,讓他等我回去。”他看起來聽話的很,白昭昭不覺得阮知微會半途跑路。
拿著蜜糖打算去騙一隻小狐貍,白騾子不僅沒眼見她,甚至沒敢多聽了。
“你可真是小機靈鬼。”他冷嘲熱諷,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出來。
“昭昭,你走之前,他有說什麼嗎?”他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阮知微會惹出麻煩。
啊?他說了什麼?忘性大的白昭昭歪著頭,嘟喃了一會兒,“我忘記了。”
是他的錯,他不該期待她的腦子能記住些什麼玩意兒。白騾子皺著眉頭,扭頭又給了白泰初一巴掌。
“憨兒,你快帶路,我怕去晚了,會出人命。”
別人不知道阮知微是怎麼來錦州城的,他還能不清楚?
白騾子心累,但凡家中有一個娃娃能有腦子,他都能去祖先的墳前供上一個大豬頭。
偏生他看不起他們,而他們也不爭氣。
個比個的要魯莽,不帶腦子的活到現在。
“阿爹,你打她呀!”一手拽過一臉懵然的白昭昭,白泰初委屈的很,分明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怎麼捱打的還是他?
他憋屈,他難過,他要說。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白騾子抬手又給他一巴掌。
他面無表情地道:“就憑你能被說動來找我,就該抗下所有的打。你說你呀,但凡有一點本事,也不至於一點本事也沒有。”
他阿爹是在說繞口令嗎?被罵到雲裡霧裡一頭懵的白泰初,兩眼都是茫然,他拽著白昭昭的袖子問道:“你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