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識時務,別給臉不要臉。
收了別人的玉佩,自然要乖乖聽話。
何況他是白昭昭的未來夫婿,想來不會害她。
“我和大哥去找阿爹,那你們怎麼辦?”白昭昭沒把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放在眼裡,她怕的是有人來尋仇。
不把他們支開,他如何能與喬婉兒單獨說些話?阮知微有意留下喬婉兒,又不便明說。
有些話,喬婉兒能聽得。
是因為這種事,除非親力親為,否則往後餘生,都會有人為她擔心受怕、為她兜底。
“昭昭,我好歹也是男子,他們再如何,也不會對我下手。”何況他又不是木頭人,任人拳打腳踢。
說得也是,他又不是半身癱瘓,沒腿跑路。白昭昭拉著阮知微的手,放心不下他。
“那你就待在這裡別出門,任是誰來了,沒我在,你別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擔心他會被人欺負。
她這是在撒嬌?他以為她在撒氣。肩膀被打歪一邊的阮知微有苦難言,他不怕有人來尋仇,就怕沒人敢來。
“好了,好了,別瞎操心。你出事,他都不會少一根汗毛。”白泰初收好婚契,抓住白昭昭的手,冷著臉看向阮知微。
他看不懂旁人,但阮知微這種豪門世家養出來的的世家子,心眼多的像是九世積攢,每一顆挖出來都是黑的。
偏偏自家妹子就吃他這一套。
“昭昭,出門記得帶腦子,他可比你想象的要狡猾得多。”他言盡於此,就不知道她能不能不那麼膚淺,多看看人的內在。
“大哥,你好酸啊。”見不得別人比他出色,男人的好勝心,嘖嘖。
白昭昭甩開他的手,反而握住阮知微的手掌,在他掌心放下幾塊桂花蜜糖。
“等你吃完這些桂花蜜糖,我就回來了。”她想著他不像喜歡親近人的性子,讓他一邊吃糖一邊等人,免得無聊想出門透氣。
這麻煩,就是出去走走,才會撞上的。
“那我等你回來。”他會坐等麻煩自動送上門。
阮知微拾起手心的桂花蜜糖,微黃透亮的糖晶摻雜著些許桂花,一口下去,連心口都泛起了甜味。
這人變臉變得真快,喬婉兒也想跟著白昭昭等人離開,但在阮知微冰冷的注視下,不敢開口。
看著白昭昭的身影逐漸遠去,她怕的厲害,都快把頭垂地要下來了。
兩人各懷心思,誰也不願先開口。
這桂花蜜糖真甜。阮知微倚靠在窗邊,嘴裡咀嚼著糖果。
“昭昭真的很喜歡見義勇為。”而且勇往直前,讓他無法勸阻她的一派熱忱。
這世道多得是兩面三刀,口蜜腹劍之徒。
誰能保證自己走過的每一步,沒有踩在他人的屍骨上才能往上爬?
“啊,你在說什麼?”沒聽得真切,喬婉兒也怕自己聽漏了什麼,囁嚅著問他。
瞄了她一眼,阮知微偏愛披著人皮,卻不幹人事。
“喬姑娘,我且稱你為一聲喬姑娘。”他低聲笑道,像是受盡多年折磨的惡鬼,終於找到機會爬回人間。
“你想不想一勞永逸,從此不會有人再敢尋你麻煩。”
嘴角輕輕地扯起,他緩緩抬眸,靜靜地注視著喬婉兒。
“我幫你呀。”
他這一聲宛如惡鬼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