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茶水險些濺到他臉上,阮知微捧著茶杯,又想笑,又怕再次惹急了人。
狗急跳牆說的正是他家姑娘,白騾子不忍多看,就怕看多傷神又傷腦。
“知微,你沒事就好。昭昭昭生性魯莽,是我慣壞了她,要不這婚事還是算了。”
白騾子不想見到哪天衙役押著他,去衙門認屍。
當然,那死屍絕不可能是自幼把屠刀使得虎虎生威的自家姑娘。
“阿爹,我哪裡魯莽?你胡說八道,壞我姻緣!”白昭昭俯下身,捂住阮知微的耳朵。
別聽,別聽,都是惡評。
“閉嘴,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娶了你,他不如去廟裡當禿驢。”至少一條人命還能保得住。
白騾子一腳踹上大門,再大聲嚷嚷下去,就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的姑娘多恨嫁。
“你不想想人家一個世家子,娶你做什麼?圖自己沒見過母老虎,想牽一頭回家養著?”
盡管白騾子不覺得白昭昭性子直率坦白有不好的地方。
但世家與屠戶,難以會是良配的觀念,依舊根深蒂固。
救他?阮知微懶得動彈,捂著杯熱茶,慢悠悠地道:“岳父多慮了,小婿自千裡迢迢而來,為的正是幼時定下的婚約。”
他與白昭昭不同,那紙婚契,是他親手畫押。
“若不是我體弱多病,唯恐會耽誤了昭昭花期,不然合該要早點來,以示誠心。”
一抹陰鬱從他眸中消失。
他抬起頭,對著白昭昭莞爾一笑。
她假裝她不懂,只顧著吃他的豆腐。
“這婚事,若是昭昭,我定然會認。”他推開手邊的茶杯,望著白昭昭,眼底眉梢皆是溫柔。
他是嫡幼子,自然會有庶長子。
這嫡子的名頭不過好聽。
自幼年起,這府中上下,無人不知白阮兩家的婚事。
眾人更皆知他的生父,為了庶長子的前程,有意撮合他與白家婚事。
而在他生母的心中,他這個親子,從來無關緊要。
“若是不配,也是昭昭心性純良,是我不配。”這句話幾分真假,就看人信或不信。
天下掉下個小郎君,她怎麼會放過他?白昭昭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見他手生的好看,她就沒忍住,抓起來,放在跟前,稀罕的摸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