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姐兒,你快回家,你家出大事了!”
同鄉的娟姐兒跑得布鞋都丟了一隻。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拽著白昭昭的袖子,催她趕緊回家看看。
“哎呦,我才不回去,出再大的事,都沒我賣光豬肉要緊!”沒把豬肉賣幹淨,這些豬肉就要臭啦!
白昭昭握緊了手中的銅錢,張口吃了滿嘴的灰。
“你還惦記著什麼豬肉,你阿爹給你找了個小相公回來了!”現在全村的人,大概都圍在她家看熱鬧。
娟姐兒差點沒被白昭昭的話給氣死,抬手拍了下她的腦袋。
“你快和我回去看看。”她還想去白昭昭的家,瞧一瞧熱鬧。
“啊?我的小相公?”什麼鬼玩意兒?打從她出孃胎,就沒見過一個公的敢近她的身。
“娟姐兒,我阿爹真的拐個公的回來了?”白昭昭一臉被天雷劈中的感覺。
“那公的是不是傻的?怎麼會被我阿爹騙回來?”姻緣嘛,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
她很用不著自家阿爹,給她帶人回來。
憑藉著她一手屠豬寶刀,有的是本事招人入贅。
“你才是個傻的,趕緊回去看看人,那小郎君可俊的很。”娟姐兒擰著她的耳朵,要她把話聽全了。
“娟姐兒,你別騙我了。就我阿爹那眼神,見個公的都覺得好。”尤其是還有狗膽敢娶她。
想著要大義滅爹的白昭昭,恨不得立馬回頭,順便把鋪上的屠刀一齊帶回去。
想來輕松的很,她絕不連骨帶皮,讓人嫌棄她的刀法。
娟姐兒見白昭昭一臉不相信,更加用力地擰著她的耳朵,“說得好像我會騙你一樣。”
“哎呦,疼,疼!”白昭昭捂著火辣辣的耳朵,疼得五官扭曲,硬是被娟姐兒一路拖拽著回家去。
這玩笑開得也太離譜了吧。
當白昭昭一腳踏進家門,與傳言中的‘小相公’正面撞上。
她抓著門扉的手,都在用盡全力。
“阿爹,你真能幹!”她扭頭對著坐在上頭的白騾子,豎起大拇指。
知女莫如父,她貪鮮色的性子,就他懂得怎麼挑人。
她真的是變臉比翻書都快。娟姐兒剛想說,沒回來時,白昭昭可不是現在的這副嘴臉。
沒想到,她一看到對方,就立馬從了。
呵,她的小姐妹,真的只會看人臉蛋。
狗看到骨頭的眼神,大概就是他家姑娘看人的眼神。白騾子本應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告訴街坊四鄰。
自家姑娘終於有個瞎眼的看上了。
只是那庚帖上的人名,本不該是他家能奢想的。
他頭疼地單手撐著額頭,無力地朝白昭昭擺手道:“昭昭回來了,這是柳安州來的阮知微,該怎麼說……”
還是別說了,他原以為由老太爺定下的娃娃親,早隨著他家沒落,搬到錦州城後就該斷了。
沒想到,這任家主的嫡幼子會千裡迢迢而來。
想想心就虛,白騾子沒敢多看阮知微一眼。
他總不能說他是千裡送人頭,禮輕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