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古裝勞力將木架擺滿後,兩個穿著比較得體的男人走了進來,驅離了那些忙碌的勞力。
一名身著灰布長袍的年邁老者,對著另一名衣服華麗的中年男人拱手說道:“孫大人,此事要不要在斟酌一下?要知道事情一旦敗露,那可是要殺頭的!”
我抬頭看了看,那灰袍老者口中的孫大人有些面熟,不過他面色蠟黃,印堂發黑,氣色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很是差強人意,應該是已身患惡疾將不久於人世,才會急於前來檢視墓冢。
他手捻搓著山羊鬍,沉思了片刻,對著灰布年邁老者回道:“哼!老夫馳騁疆場數十載,還怕殺頭?那金狗的皇帝老兒,實在欺人太甚,竟讓老夫給那吞我家國的將軍終生守墓。他們還真以為我孫穆青是趨勢怕死之徒,是酒囊飯袋之輩!老夫我隱忍多年,不過是想尋找一個契機罷了!晏掌門你師從淘沙名將,如今又在分金領域是行家裡手,獨佔鰲頭!由你來為老夫主持建造墓冢,老夫相信,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差池,保準會萬無一失的!啊!哈哈哈......”
那說話的孫大人,勉強仰頭笑了兩聲,估計是出氣太大,嗆到了氣管,隨後便扶著石桌一通狠咳。
稍稍的平復了一下身體的不適後,孫穆青閒庭信步的在墓室裡轉悠了一圈,非常滿意的又對晏掌門讚許了一番,便離開了墓室。
而那晏掌門相比孫大人卻一臉的陰沉,見孫大人剛一出墓室,便匆忙的繞到石桌後面,鼓鼓搗搗的不知藏了些什麼,又將一塊布錦擺在石桌之上,利用貔貅鎮紙壓住。臨走之前,感覺還是有些疑慮,凝眉冷視思索了半響,才匆忙的轉身去追趕孫大人。
我趴在地上,眼裡雖瞧得明白,但心裡卻一直在打鼓。那位晏掌門,無論是外表輪廓,還是眉宇之間流露出的英氣神情,都與我祖父很像。
細推一下,按照此前那位孫大人的言語,再加之這墓冢建造時間上的佐證,不難猜測,這位晏掌門,應該就是我們家族中,曾經創立晏沙奇門的先祖趙晏初。
另外,從他剛剛與孫家先祖孫穆青的零星對話來看,他們必定密謀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而且還不是小事。
那麼,家譜中記載的先祖趙晏初,後來離奇失蹤、下落不明,會不會與這建墓有著一定聯絡呢?
我在腦海中整理了所有聽到的,有關於先祖趙晏初的事蹟。卻沒有一段提及過先祖趙晏初建墓這檔子事呢?
難道真如雲晶晶所說,幾代人下來,便會對當初之事,不知云云而忘記?或是以訛傳訛,遺漏了很多關鍵性訊息?
看來這真相,還得我自己去探尋,沒準還真能挖掘出一樁,沉積於歷史長河中的疑案。
我把思緒往後收了收,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張石桌。心中不禁納悶,先祖慌慌張張的在石桌子後面藏了什麼?他放在石案上的這布錦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碰它就會爆燃?
哎呀,亂亂亂,煩死個人了!
就這麼一會,一堆的問題環繞在我的心際,讓我非常的頭痛!更讓我抓狂的是,受到墓室煙霧的影響,彷彿有種魔力在控制我的思想,迫使我又不得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此時石臺之上的布錦,已經燃燒殆盡,滿墓室的滾滾青煙,搶得我幾乎快要窒息,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
我艱難的抬起頭,望向墓室的出口,真希望現在能夠有奇蹟發生,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哎......嗯?”
就在我意識還處於彌留之際,絕望的準備閉眼等死的時候,突然看見一道虛影,急匆匆的向我跑來。
那哥們兒,頭上帶著日本鬼子的九五式防毒面具,倆大眼罩子,再加上個長鼻子,在這青煙瀰漫的墓室中,別提他孃的有多嚇人了。
竟然讓我誤以為是閻王爺的索命小鬼駕臨,絕望的嘟囔著:“奶奶的!這給閻王扛活的索命鬼來得還挺快!你說你忙個球甚!就不能他孃的等老子嚥了這口氣再來?哎......完了,完了!可憐我趙二斗一世英名,這臨了,臨了的,還讓你這麼個畜生給嚇尿了褲子!死了也罷!”
那虛影竄到我身前蹲下來,一把抓起我後背的衣服,將我調過來摟在他懷裡。然後擰開他手裡的水壺蓋,對準了我的嘴,就是一通猛灌。我只感覺口中一股腥臭無比的惡氣傳來,嗆得我連連作嘔。
誒呀,這股味,別說我還沒死,就是死了,也得被它給嗆的活過來。
我用力擺脫了“索命小鬼”的束縛,噁心的趴在地上,吐了好一陣,才勉強冒出一句話:“大爺的......!你這孟婆湯是過期食品吧......!這都臭了,你竟然還給老子喝!還有沒有點公德心!我告訴你,別拿豆包不當乾糧,我死歸死了,等下了陰曹地府,照樣橫掃你們這些牛鬼蛇神!”